慕少霆頷首，沒有拆穿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甜膩的味道剛好，不會有封喉的感覺，就跟以前一樣，他不喜歡，但是這種甜味還能接受。
念穆看着慕少霆把一整杯蜂蜜水喝完，她知道他的接受範圍是在哪裏，所以調蜂蜜水的時候，都是按照以前的標準來的。
慕少霆喝完以後，把水杯放茶几上一放，然後癱坐在沙發上。
這樣沒有風度可言的姿勢，的確不像是他以前的坐姿。
但是，此時此刻，卻是很家居。
念穆想要了解慕少霆心頭的煩惱，於是嘗試問道：“慕總，您是有什麼苦惱嗎？”
“沒有苦惱，就不能喝酒嗎？”慕少霆凝望着她。
念穆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沒有苦惱就不能喝酒，但是您是一個工作狂人，如果有時間，您應該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工作上，而不是喝酒，酒精能麻醉人的大腦，像您這樣的人物，肯定是有什麼煩惱纔會選擇喝酒放鬆吧……”
慕少霆聽着她話語裏的一套一套的，沒有點破。
念穆明明就是了解自己，但還要強行的分析出個所以然來，她這樣，太難了。
“是有煩惱。”慕少霆收回目光，大方承認。
念穆眨了眨眼睛，她想着要花一番心思才能套到慕少霆的話，沒想到卻那麼成功。
幾句話語，就讓他承認了自己有苦惱的事情。
“那是什麼事呢？”念穆繼續小心翼翼詢問道。
她擔心慕少霆一個不高興，就不說了。
慕少霆看了念穆好會兒。
念穆被看得莫名其妙的，差點以爲自己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或者是他喝酒喝迷糊了，酒精上腦，所以不說話了。
慕少霆在她開口之前，就開口說道：“我母親，你見過的。”
“是。”提及張婭莉，念穆便知道了個大概，之前就聽說張婭莉要出獄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她也沒有細問。
看着慕少霆這個樣子，她知道，張婭莉應該要出獄了。
“她臉上的損傷是永久性的，不能修復，若是一輩子在監獄不見人她或許還能接受事實，但是她現在要出獄了，就在下星期一，律師打電話讓我安排出獄的事情。”慕少霆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
念穆點了點頭，這件事，她不好做評價。
這是她回國後，第一次看到慕少霆那麼沮喪。
大概是因爲親情，慕少霆不能不管張婭莉，但是也因爲這份親情，他更加難做。
像張婭莉這種這麼注重自己形象的人，定然不會接受臉上的皺褶不能修復的事情。
“她會搬回慕家，一旦搬回去，慕家就沒了安寧，我這邊也……”慕少霆無奈得很，一邊是自己的親情，一邊是張婭莉的無理取鬧。
如果花錢能讓她恢復到當初，那該多好。
念穆聽着慕少霆包含無奈的話語，心疼的想要抱一抱他……
但是她不可以，此時此刻，她沒有身份，也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