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我……”慕少霆把話重複了一遍。
“慕總，您先躺好。”念穆心裏一軟，喝醉的慕少霆，沒有大吵大鬧，卻像個小孩子一樣，祈求着自己的陪伴。
“那你陪着我。”慕少霆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她討價還價起來。
“好。”念穆沒有辦法，只好答應。
慕少霆依舊緊緊牽着她的手，準備躺下的時候，她掀開被子叮囑道：“躺正一點。”
“好。”慕少霆躺在牀上，頭穩穩地枕在枕頭上，側過頭，目光鎖着她。
“您先放手，我要把您的衣服放好。”念穆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無奈提醒。
“不放，放了，你就會離開我。”慕少霆沒有撒手，一改以往高冷話少的形象，“念穆，你不要離開我。”
念穆的心顫了一下，無奈，只好把衣服放到牀尾，然後拉扯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我不離開，你睡吧。”
慕少霆聽話地閉上眼睛，但手，依舊緊緊牽着。
念穆感受到他手心的熾熱，無奈之下，只好坐在地板上，靠在牀邊，看着他。
慕少霆沒有睜開眼睛，也知道她的動作。
牽着她的手，她想要舒服一點，也只能那樣。
慕少霆本來想讓她睡在另外一邊陪着自己，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肯定不願意的，所以自己只能以酒意來跟她撒嬌。
一直拽着不放，她就不會離開。
無論是今晚，還是以後。
“念穆。”慕少霆嗓音低沉，被酒精薰過的嗓子，有一絲醉意。
“我被很多人拋棄過……”慕少霆提及自己的過去。
念穆心一酸，她當然知道他的過去。
雖然她的過去算是困難，但是比起慕少霆的那些，又算得上什麼。
“你喝醉了，快點睡吧。”念穆提他掖了掖被子。
“我是喝多了，但是還沒醉。”慕少霆知道她心裏面最柔軟的地方是什麼，所以即使掀開以前的不堪，他也不在乎。
念穆在心裏嘆息一聲。
他明明就喝醉了，要是沒有喝醉，這麼要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把自己以前那些不堪透露出來呢？
就算她是阮星的時候，也未曾見過他的軟弱。
“我時常在想，如果睿程早點出生，現在的我，會是怎麼樣。”慕少霆低聲說道。
當年，就是蔡秀芬一直懷不上孩子，張婭莉才把他從孤兒院找回來，帶到慕老爺子面前，認祖歸宗。
要是那時候有慕睿程，他便不會回到慕家。
到時候，他可能是在孤兒院長大，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爲何會被拋棄在孤兒院。
又或許，他會被領養，在一個陌生的家庭中長大，依舊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裏。
“就算你不在慕家，你也會成爲一個出色的人。”念穆把手擱置在他的胸膛，任由他抱着。
別的成功人士，或許是靠起跑線贏了別人而獲得成功。
但是慕少霆，她知道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