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琛挑眉,難得在她面前露出屬於上位者的傲然。
而沈溫歌則一頓。
是了。
自己怎麼忘記了,傅淮琛是集團的總裁,唐迦南再紅火,那也只是一個傅氏旗下影視部的簽約藝人。
真要說有什麼重要性的,還真不是。
沒見傅氏旗下不知有多少當紅的藝人,還真不差唐迦南一個。
“不過你今天這麼做,多半又要上熱搜了……”
沈溫歌雖然看明白了,卻還是禁不住喃喃道。
哪知,傅淮琛卻搖了搖頭,“放心吧,絕對抵不過你和我的熱搜頭條。”
“……可以不上熱搜嗎?”說起這個,沈溫歌就有些頭疼。
傅淮琛卻靜靜地看着她笑,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但沈溫歌光是看着他的這個笑容,就知道,肯定是沒戲了。
她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而這個時候傅淮琛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繼而擡頭同沈溫歌道:“我還有個跨國會議,現在就要走了,你待會兒快結束的打電話給我,我和嫿嫿來接你。”
“我可以跟常姐走的……”
沈溫歌愕然地道。
但傅淮琛卻並不理她這句話,而是再次強調道:“給我打電話,嗯?”
最後尾音上揚的那一聲“嗯”,一下子擊中了沈溫歌的心。
她傻傻地看着男人,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了。
而傅淮琛看着她這個模樣,也是不禁一笑。
隨着傅淮琛離開,沈溫歌在原地很是愣了一會兒,等她回過神來時,就發現四周不少人正在打量自己。
她下意識摸了摸滾燙的臉頰。
被指尖上的溫度所觸動,沈溫歌像是才驚醒了一樣,急急地轉身去了衛生間。
一直到她用冷水在臉上浸了又浸,這才感覺臉龐恢復了些許正常的溫度,原來滾燙的觸感被逐漸降溫下來。
但是沈溫歌很快就發現,自己沒有帶紙巾出來。
她尷尬的看着鏡子裏滿臉水跡的自己。
總不能在這裏等自然幹吧?
雖然她的妝容是放防水的,可要是這麼頂着水好幾分鐘的話,肯定也要花的。
也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個手,指尖上夾着兩張紙巾,“給你用吧,擦擦臉。”
“謝謝。”
沈溫歌大喜,都沒顧得上去看旁邊的人是誰,接過來紙巾就往臉上擦了擦。
只不過她很快便覺得不太對勁。
這紙巾怎麼有點過於軟了?
沈溫歌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只覺得眼前已經開始模糊,還不等她察覺不對,人已經突然失去了意識。
在沈溫歌軟軟摔倒的那一瞬間。
旁邊的女人一下子接住了她,脣角帶着幾分諷刺,棒球帽被摘下,露出沈奈奈那張臉,帶着幾分瘋狂的意味。
“沈溫歌,你可真的是蠢啊。”
“一次兩次,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落入我的手中了!”沈奈奈一邊說一邊看向鏡中的自己,不由眨了眨眼。
可等她得意的目光落到自己那明顯蒼白、因爲失去保養而失去色澤的皮膚時。
沈奈奈的眼底又爆發出驚天的怨毒。
都是因爲沈溫歌這個賤人!
她想着,目光卻十分小心地四處觀察,確定沒人注意這邊,她才把沈溫歌拖進了洗手間,將她身上的禮服換成自己帶過來的常服。
又給沈溫歌帶上口罩帽子。
等她出了洗手間的門,立馬往電梯上走,怕被發現,便一直拉着她站在角落裏,要是有人上電梯,她還要摸一摸沈溫歌的頭,嘆氣道:“都說不讓你喝這麼多了,這下好了吧?”
往往這個時候,那些人都不會過多注意的。
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下。
女廁所旁邊的男廁所裏走出來一個人,定定地站在電梯面前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離開,推門進了宴會大廳。
立馬有人笑着迎上來,“唐老師,你可算是回來了……”
唐迦南笑容一如既往的謙和溫柔,只是偶爾瞥向去往廁所的宴會廳大門時,眸光有些許奇異。
沈溫歌被帶走,要是傅淮琛知道了會怎麼辦呢?
那一定很有趣吧?
-
沈奈奈一路暢通無阻的帶着沈溫歌到了酒店樓下,在路邊打了個車,同師傅報了個地址,便低下頭沒再說什麼。
只時不時地給自己拽一拽帽子,再給沈溫歌弄一弄口罩。
一副照顧喝醉朋友的模樣。
絲毫沒有引起旁人懷疑。
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總之沈奈奈的手一直不斷地小小顫抖着,爲了遮掩她絲毫不敢把手露在外面,給沈溫歌整理好便立馬收了回去。
自然,她也就沒注意到靠在她肩膀上的沈溫歌緊閉的眼皮微微滑動了一下。
沈奈奈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有把沈溫歌帶到郊區了事,而是先把人拉到了附近一個高速路口停下,付了出租車費,又把沈溫歌拖進路邊草叢中,確定她沒醒過來以後,這才立馬轉身進了旁邊的路口。
隨着悉悉索索的動靜逐漸遠去,沈溫歌總算是稍稍睜開了一些眼睛。
她飛快地看了下四周情況。
估摸着是哪個高速口附近,因爲不確定沈奈奈帶自己是去要哪裏,而自己的手機也早就放在了常姐那邊身邊除了腕間的手錶還能給嫿嫿發一次單方面位置定位,就只剩下耳釘上的針孔錄音機了。
看來還不能現在就給嫿嫿發定位。
沈溫歌默默地想着。
她其實一開始是真的被沈奈奈給迷倒了,只不過大概是那個紙巾的藥量太少,所以在上了車沒多久沈溫歌便逐漸清醒。
清醒之後就是她的將計就計了。
自己怎麼也沒找到的沈奈奈,竟然孤身一人冒了出來?
她要是就這麼放過,那纔是不合理!
於是沈溫歌毫不猶豫的繼續裝了下去,但心底卻在默默計算着,想看看沈奈奈把自己帶到哪裏去,會不會和顧昊天有關。
可只是看到沈奈奈把自己扔在了高速路口旁邊的草叢裏面,沈溫歌又就忍不住懷疑她想要做什麼。
就只是把自己扔在這裏?
沈溫歌還是覺得不太能相信,卻也仗着夜色朦朧,小心翼翼地開始活動着發麻的四肢。
就算是一會兒要跑,也得保證自己手腳不發麻纔行。
不過她纔剛剛活動了一下,那邊沈奈奈消失的方向就傳來一陣汽車的聲音。
沈溫歌立馬又躺了回去。
果然,沒一會兒,從裏面過來了一個車子,並且很快就在她身旁停了下來。
是一個麪包車。
沈溫歌看不到,所以只能聞到一股子劣質油氣的味道,有些薰得慌。
沈奈奈能開着這樣的車?
她滿心懷疑的想着。
可很快她就聽到了開門聲,有人從車上下來,而且是朝自己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