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孕
在女人一生中,這不僅僅是一片生命的圖騰,更多的是企盼和永恆的希望。
起初,在她心海里盛滿了瓊漿玉液,以及柔情蜜意,誰都想說破,或捅穿那層聖潔的白窗紙。
幻境裏,在她夢中的草原上,升起了一輪不落的太陽,霞光微笑,一隻歡快的小鹿不知何時從
旮旯裏竄了出來,躍上了琳琅滿目的空中舞臺,她追逐小鹿,小鹿戲弄她……
許多山盟海誓曠古悟今的故事,長滿了鬍子,在她的血液裏翻滾流轉相擁相撐相擰相惜相愛,
共同走過那條狹長的羊腸小道,驀然回首,只見遠處那顆紅豆樹上掛滿了血汗淚擰成一股繩成
的相思結。
她的微笑,他的喜悅,在朝霧中洋溢;她的希望他的期盼,在晨光中流轉。
於是在她的玉體裏綻開了生命的第一片新綠。
二、懷胎
母體裏的小鹿,有時歡快,有時折磨,把一幕幕悲喜劇演繹。
腹上隆起一座小山,臉上綻開一片紅霞,走在街頭,一種驕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是夢的現實
,更是美的揭示。
她日漸感到生命在萌動,小鹿在歡快地跳躍,臉上盡是醉心的溫柔和欹旖。
古人云:懷胎十月不易,真的,這是一種痛苦的甜蜜,一種甜蜜的折磨。
三、分娩
這一刻,在崩裂,地在斷層,彷彿地震即將來臨。
這一刻,鼓在敲,陽光似乎無力。她在劇痛中大叫,血汗淚沖洗着嬌嫩的大地。
她,四肢在抽搐!
臉龐沒有了平日的美麗,但這是一種令人心驚的美麗,有着無窮的魅力!
大地在震顫!
那個輝煌的一刻,光在升騰,電在閃現。
死神悄然遠去。
夢留給她一個汗涔涔的吻。
哇,一聲大哭,新生命從血污中組合而出。
比較有意思的是“終始”與“死生”這兩個詞,值得專門提出來說一說,我們現在比較習慣說的是“始終”和“生死”,可爲什麼上古之人卻和我們完全相反呢?其實,這個區別裏蘊含了一個哲學問題,或者說是一個宗教問題,我們就站在宗教的角度簡單探討一下吧——
一個人的生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對於當下佔大多數的唯物主義者而言,這當然是個簡單的問題,從孩子降生的那一刻嘛;而許多的知識分子可能會從胎兒的各器官形成開始算起;而我們民間所謂的“虛歲”也大概是因爲這個原因,認爲父精母血相融的那刻生命就已存在;而在宗教人士,特別是具有“輪迴觀”的修佛者看來,新生命開始於上一輪生命的結束之時,因爲,冥冥中似乎有一本《功過簿》,人前世的所有行爲一一記錄在案,死亡,首先面臨的是一次審判(基督教則是最後的審判),賞罰分明,各自對應天人道、人道、畜牲道、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你今生能夠投胎成爲什麼,是人是畜牲是餓鬼,都是這時就決定了的,當然,這纔是新生命的開始。也就是說,生命開始於審判,而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帶着“原罪”而來的,如何能夠不在今生修行精進呢!在這一點上,倒是與基督教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希望大家記住這一點:生命的開始,源於死亡。
附錄:《四十二章經》第二十一章、名聲喪本
聲名是身外之物
若人貪圖聲名
常會妨礙修道
名和利就像繮繩和枷鎖一樣
束縛着人的自由
塵世上有很多人
一生都在爲名利而奔波
他們通過各種方式求取名利
得到名利後自己還來不及享受
便已經不在人世了
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
首先要有一種淡泊名利的情懷
追名逐利
最終只會勞心費神
耗費自己寶貴的生命
於修道毫無益處
聲名對人的危害
就如一個人手持燃着的香
由於只顧貪戀香氣
卻忘了香燃盡之後會
燒身之禍就會降臨了
如果修道者經常念念在道
遠離聲名誘惑
那纔是真正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