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纜鎮語錄 >禪師和小偷(附錄:《寶積經》1概說)
    禪師和小偷

    禪師隱居山中,結廬而住,自耕而食。

    中秋之夜,皓月當空。做完了一天功課的禪師信步走出門,月下的山景,一下子吸引住了禪師。

    禪師沉醉其中,許久而歸。

    剛到門口,發現屋內人影晃動:原來有小偷在行竊!

    禪師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東西值錢的,便佇立門口靜候小偷出來。

    空手出來的小偷,見禪師擋住門口,驚慌失措,呆在那裏。

    禪師溫和地對他說:撥感謝你趕了那麼老遠的山路來看我,但我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山中秋夜寒氣濃重,我看你衣着單薄,這件衣服送你上路吧!斳說完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到小偷身上,讓開一條路:撥走吧!夜深了,路上小心!斳

    小偷臉有愧色,落荒而逃走

    禪師望着月下小偷遠去的背景,嘆道:撥可憐的人兒,但願我能把天上的這輪明月送給他!斳

    第二天,太陽出來了,禪師打開大門,發現門口放着一件衣服,折得整整齊齊,用油紙包着。

    正是禪師昨夜送給小偷的那件。

    禪師收起衣服。

    這時,一輪紅日在山項了,禪師面對太陽,雙手合什,自言自語:撥我真的已送他一輪明月了!斳

    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古今醫家多解釋爲,天道,聖人都在修行它,而愚蠢的人也欽佩、佩服它。

    謬之千里!關鍵在這個“佩”字,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麼意思。“佩”是會意字,從人、凡、巾,本義是系在衣帶上的裝飾品(佩,大帶佩也。——《說文》),做爲動詞使用時,也多以佩戴裝飾品有關(古代君子,必佩玉。——《禮記·玉藻》、佩之金玦。——《左傳·閔公二年》)。聯繫到“聖人行之”,那麼,“愚者佩之”其實就是佩戴它的意思,或者說只是將它當作一種裝飾品而已。比方說我們在現實生活中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人,說起宗教、說起修行,那是一個口燦蓮花啊,但是,你看看他的行爲,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甚至是背道而馳的,這就是愚者!

    再進一步往深裏想,“行”字無論是做爲修行或者行動講,都明顯具有一種自覺性和主動性,那麼“佩”呢,做爲裝飾品在行動中處於什麼狀態?大家想一想看,我們的舉手投足、或急或緩,它是不是都被動地亦步亦趨,被我們任何一個無意識的動作晃動着、搖擺着,甚至是翻滾着、扭曲着。所以,我想現在我們應該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天道這個東西,聖人會主動地去感悟它,並遵循它的指引主動修行自己,而愚人則是被動地、渾渾噩噩地一生被它推向生老病死、自生自滅的境地。用當代流行的話語來說,聖人是在生活,而愚人只是生存,與地位無關,與財富無關,只與一種靈性的覺悟有關。

    最後,簡單說一說“聖人”、“愚者”,關於“聖人”,我們在《上古天真論》中有關專門闡述,這裏不再贅述,簡單來說,聖人是我們凡夫俗子在當下可能達到的最高境界,而愚者可以泛指一切愚蠢的人,但無論是聖人還是愚者,在這裏應該都是一種泛指,因爲,如果非要對人進行粗暴分類,至少還可以有賢人、常人介於聖人與愚者之間,所以,我覺得,這裏的“聖人”可大致理解爲修行的人,而愚者則是餘下的其他所有人。而所謂“修行”的人呢,我是這樣理解的:相信一種先驗性的、非物質的存在,它纔是世界的創造者與主宰,而我們每個人都是負罪而生的,我們一生所有的思想與行爲,都似赴一場趕考,爲的是下一次輪迴開始前的那場“審判”。事實上,這種來自於天道的能量,普遍存在於我們的生命裏,我們修行的關鍵,就在於與這種能量建立溝通機制,並通過它參悟天道,在天道的指引下約束自己、一心向善,從而提升整個人生之格局,且影響下世。

    附錄:《寶積經》1概說

    第一期

    《寶積經》概說

    《寶積經》與《般若經》、《大集經》、《華嚴經》、《涅盤經》,並稱爲大乘佛教經典“五大部”,在佛教史上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

    該經以大乘經典的“空觀”思想爲基礎,累積了《阿含》以來的佛陀教義,同時,也強調“無我”的思想與瑜伽的修行等,是中觀學派及唯識學派共同尊奉的經典。

    《寶積經》與《大寶積經》

    《大寶積經》

    《寶積經》有大小之分:《大寶積經》,共120卷,是一部叢書體裁的經集,收在《大正藏》第十一冊。

    玄奘在示寂前一年(663)曾試譯過幾行,因爲體力不支不得不停頓下來。菩提流志從神龍二年(706)開始編譯,歷時七載,在先天二年(713)完畢,完成了玄奘未盡的偉業。

    他利用《寶積經》的叢書體裁,儘量勘同從前譯過的另本編入大部,只有遇到舊本文義不全或舊無譯本的,纔出新譯。

    因此全經四十九會,幾乎一半用了舊本,只有二十七會新譯,其中多數還是參酌舊本重出的,純粹的初譯本只有十一會。

    《寶積經》

    小本《寶積經》是《大寶積經》中的一品,原名叫“迦葉品”,後來爲了與第二十三“摩訶迦葉會”區別開來,所以改名爲“普明菩薩會”。

    大本《寶積經》就是以“普明菩薩會”爲核心,將主題思想相近的幾部經典彙集在一起形成的。小本《寶積經》,中國前後譯過四次,四個譯本名稱不同,都是小本《寶積》的異譯。

    根本正觀

    小本《寶積經》是繼《般若經》之後出現的大乘經類之一,內容比《般若經》更爲豐富。不過基本理論仍然不離《般若經》的思想。全部分爲十六門,都是屬於大乘教法。

    其中談到了大乘出家,即戒律的問題;談到了定慧學。更值得注意的是提出了大乘的一個重要思想——“根本正觀”,指出大乘應該用般若去觀察一切。

    具有智慧,就能掌握判別正與不正的方法,從而使他們的理論超出了單純的空觀,提出了“中道”的概念。

    中道在正觀中的運用

    “空觀”原對“實有”而言,“實有”固然不對,可是將“空”作爲實有也不對,只有離去“空觀”、“實有”的兩邊,方能行於“中道”。

    “中道”的概念,原本在部派佛學時期也會偶爾談到,可是將它固定在“正觀”方面運用,則是從小品《寶積經》開始的一個重要思想。

    小品《寶積經》還特別指出:“寧起我見如須彌山,不執空見如芥子許”。

    “有見”很壞,但“有見”走向極端,即使大如須彌山,也還有辦法破除;如果執着有“空見”,那就不可救藥了。可見,《寶積經》的思想比“空觀”進了一步,它破“空”破“有”,提倡“中道正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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