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的漢子撇過臉:“累得半死有什麼意思呢,一口飽肚都沒有。”
“她爹。”家屬抹了抹眼淚。
譚綿綿這纔想起,這人從頭到尾只有他媳婦送來和照看啊,其他家屬都沒來看上一眼。
雖說總有些人攻擊鄉下人不講究,但是人情世故這塊,一向是最在意的。
甚至會爲了一些人情世故犧牲自己短暫的利益。
這家人,看起來也像是她家季延的處境啊。
患者想喫個東西,還要申請,申請還要怕家裏的婆婆被吵醒了,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所以,經濟自由真的太重要了。
也許是白天和季延一起面對了季家三奇葩,這會子譚綿綿還是很感興趣的,乾脆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櫃子,從裏頭拿了紅糖給他衝了一碗喝的。“將就一下吧,填填肚。”
漢子咕嚕咕嚕喝了,對譚綿綿道謝後一直沒說話,眼睛死死的看着天花板。
快天亮的時候,這對夫妻摁了用工分抵消治療費的手印,離開了新衛所,譚綿綿打着哈欠,心想今天啥時候能補眠呢,季延就踩着車來了:“給你帶的,我先上班了,晚上我有話找你說,你別太早睡了。”
說完竟然不看譚綿綿,直接車軲轆一踩,飛馳而去。
自行車能騎出電動車的速度,年輕人,你的腿很可以嘛。
譚綿綿露出了一個能稱得上猥瑣的笑容。
人大概不可以瑟瑟吧,她大早晨的才yy過季延的腿,下午就被抓了。
別誤會,不是因爲搞香蕉色被抓。
是因爲新衛所院子裏有不該出現的東西,被帶走調查。
一路上譚綿綿都和這些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但凡誰想用欺負的姿態抓她手臂還是怎樣,她一句流氓直接制服。
到了鎮上要配合調查,譚綿綿思索着自己新衛所怎麼會出現所謂的違禁的東西。
哪有時間去看什麼文學作品來薰陶。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譚綿綿幾乎要驚呼出聲。
對了,她是沒看。
但最近可是有個跟她不對盤的人,在新衛所亂逛呢。
老張。
雖說他因爲噴射問題住院去了兩天都沒能煩到自己,可之前並不是老老實實來到新衛所,而是林偉光唆使的。
她要怎樣脫身才好呢。
被關了半小時後,她得到了審訊人員的接待。
但從頭到尾她的表現就是,不知道,我沒有,證據呢。
這種態度簡直比泥鰍還滑溜,讓和林偉光交好的審訊人員都做不出套路人的手段。
正當這位審訊的又在誘導譚綿綿,譚綿綿也耐心告罄,盯着這人的死穴時,季延來了。
估計是小跑來的,身上還帶着汗。“綿綿,沒事吧。”
“季隊長,你過慮了,我們這是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
季延冷哼一聲,拉着譚綿綿看了看,就要帶她離開。
“不能走!”審訊的伸手來攔,被季延直接撞開。
那審訊人員的肩膀都感覺要被撞裂了,可還是咬牙說她有嫌棄不能離開。
季延忍耐:“已經請示過周主任了,所謂的證據也是個笑話,怎麼,周主任的話在你這裏不管用了?還是說你打算來個拷問屈打成招?”
“你別胡說啊,我們可從來不這麼幹,既然周主任說了,那你就帶走吧。”
譚綿綿卻不着急立馬離開,她拉住季延:“你等我一下。”
季延不明白譚綿綿還要在這裏做什麼,但還是沉默着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