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哲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涌出無盡的怒火跟悲慼,凌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老管家進來彙報道。
“先生,許露小姐來了。”
蘇凌哲並未擡眼,老管家對身後的女人點點頭。
女人便邁步走了進來,她身材高挑,一頭大波浪長髮,身上一套緊身黑色短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妝容精緻,眉眼溫柔。
她走到蘇凌哲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
“凌哲,你要節哀呀,我剛聽說小軒的事,就急忙趕過來了。”
蘇凌哲擡頭看着許露,眸子裏透出無盡的殺意。
“我蘇凌哲的弟弟,不會讓人白白害死。”
許露一臉難過,用力的點頭。
“是啊,小軒那麼乖巧,怎麼會被在海上殺了呢?一定要查清楚。”
她說着話,眼睛看着蘇凌軒的屍體。
“這子彈竟如此精準,這一定是個用槍高手。”
蘇凌哲眯着眼睛,渾身的冷意讓許露都感覺身體發寒,她看了蘇凌哲一眼,抿着脣,微微垂下了眸子。
港島的事,葉星他們自然無人關注,也不可能知道,葉星現在還在爲自己那個小作坊的存活問題而努力着。
魯斌還跟上次一樣,又在那裏親自幹活。
葉星直接從一個工人手裏接過鐵鍬,也跟着他一起幹。
魯斌看着她費力的舉着鐵鍬,輕笑道。
“這樣的活還不適合你一個女同志幹。”
葉星不看他,埋頭努力的幹活。
“沒辦法,總不能魯老闆你在這兒幹活兒,我在一邊乾站着吧,沒事,我陪着魯老闆幹。”
魯斌看着她額頭上滲出了汗水,有點兒無奈。
“葉嫂子,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真的幫不了你,你就是來找我也沒用。”
葉星甩了甩痠疼的胳膊。
“我覺得你該好好考慮考慮,我們應該談談。”
魯斌不說話,葉星也不再說話,只賣力的幹活兒。
“辣椒雖然不是很重,但那一直不停的拿鐵鍬鏟,人也會累的夠嗆。”
一個小時後,葉星的汗已經把她裏面的毛衣浸溼了,頭上的汗更是不住的往下掉,即便這樣,她也不停手,魯斌不停下來,她就不停。
那些幹活兒的工人們看到葉星這麼纖瘦,卻這麼堅持,都有些不忍心,便頻頻朝魯斌看。
魯斌也很無奈,他覺得葉星簡直比那茅坑裏的石頭都讓人發愁,他過去一把把葉星手裏的鐵鍬搶過來,嘆了口氣。
“行了,我怕了你了,走吧,去我辦公室談。”
魯斌的辦公室不大,葉星邁進門檻兒時,腿差點兒沒擡起來絆倒,魯斌及時伸手扶了她一把。
“來,坐下吧。”
葉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看着魯斌,喘了幾口氣說道。
“魯老闆,李玉柱也要做辣椒醬跟牛肉醬了,你覺得我被他擠出市場,到時候你會是什麼下場?現在他雖然跟你合作,但一旦市裏只有你們倆家的時候,你可能只會跟我的結果一樣。”
魯斌並沒有直接接葉星的話,而是看着她。
“我魯斌很少佩服女人,你我是真服了,而且,我忽然對你打敗李玉柱有了信心。”
葉星抱着杯子,有些驚喜的看着他。
“魯……老闆,你是說,你願意跟我合作了?”
魯斌笑着搖頭。
“你可別叫我魯老闆了,我不想被抓資本主義尾巴,直接叫我魯斌就行了,或者直接叫我魯大哥也行。”
葉星雖然覺得魯大哥怪怪的,但現在她需要魯斌這個合作伙伴,不得勁兒她也忍了,叫大哥還親近些嘛。
“好,魯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坑你,李玉柱想要一個人獨佔這個市場,那我們就先把他趕出去。”
魯斌靠坐在桌子上,從抽屜裏拿出葉星的那塊手帕遞給她。
葉星接過來,塞進了兜裏。
“我們要具體計劃一下,必須得一擊即中,讓李玉柱再無翻身的可能。”
魯斌皺着眉頭。
“這可不容易,不過我想過了,如果想要扳倒他,或許這次他要擴大經營就是個機會,只是怎麼樣才能讓人不願意買的產品?他的番茄醬在市裏一直都賣的好,如果他的廠子出其他產品,老百姓是肯定會買單的。”
葉星輕笑了一聲。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做,我需要魯大哥做的是讓李玉柱認爲辣椒醬跟牛肉醬能讓他賺翻,從而把他所有的資金都投進去,還有就是,在我需要的時候,爲我提供原材料。”
魯斌微微訝異,看葉星的神情,她顯然是很有信心,魯斌不知道葉星怎麼能讓老百姓不認可李玉柱的產品,不過讓他去給李玉柱製造個能大賺的假象,他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到。.七
“你不是談下來一個原材料的商戶嗎?爲什麼還需要我?”
葉星只看着他,卻並不回答。
魯斌也瞬間明白,不需要葉星迴答。
葉星不會完全相信那個商戶,他這是一層保險。
他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很不一樣,膽子夠大,自己一個剛起步的小作坊居然就敢去挑戰李玉柱,心思縝密,不完全信任他們,可又給了信任。而且她很堅韌,就憑着這股勁兒,她不成功誰成功啊!
葉星從魯斌的廠子出來時,見楚京生還沒來接她,就自己往市裏走。
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回到了市裏,發現楚京生居然在牆根兒底下蹲着呢,她過去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你在這兒幹什麼呢?咱該回去了。”
楚京生被嚇了一跳,舉起拳頭就朝後砸過去,不過在看清楚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葉星時,他立刻收住了自己的拳頭。
“嫂子,你……你怎麼在這兒?”
葉星朝前面看了看,問道。
“你查到什麼了?”
楚京生一臉興奮,拉了葉星一起蹲在牆根兒底下,小聲說道。
“嫂子,我問了那女人的鄰居,打聽到她叫魏燕燕,一個人住在這兒,不過好像有個男人經常來,據說她是那男人外頭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