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是拿手術刀的，虎口都帶着繭子，磨在蘇霖的傷口上很疼。
“疼。”
軟糯的叫聲小貓兒一樣撓着他煩躁的心，他不耐煩的吼道：“活該。”
蘇霖咬住了水嫩的脣，這句話好多年沒聽他說了。
那種欲說還休的過往讓蘇霖感覺到害怕，她不安的掙扎了兩下。
卡在小臂中間的鏈子滑落下來，剛好打在蕭雨寞的手指上。
他眼瞳收縮，手指也僵住。
這鏈子是條普通的K金手鍊，過時的星星月亮圖案，連光澤都帶着年代感。
感覺到他的注視，蘇霖忙把手往回縮，“我回去上班。”
蕭雨寞大手一揮就把她拉回來壓在沙發上，他捏着她的那隻手，明顯的露出那隻手鍊，“這是什麼？”
蘇霖眼皮子直跳嘴巴也像塗了膠水，“你看不出來嗎？手鍊。”
“你還戴着我送的手鍊，蘇霖，你……”
蘇霖快速的打斷他的話，“對，昨晚回家找出來的，就是想要你念舊幫我。”
“爲什麼不扔了？”
“我窮，這個好歹也花了一千塊錢。”
不，不是一千，是999。
那是她的生日，他大冬天晚上去發了半個多月的火鍋餐廳傳單纔給她買了這條鏈子。
給她戴上的時候他說：“蘇霖，我要成爲全國最好的醫生，給你買鑽石手鍊。”
酸楚衝到了鼻子上，她快速的別過臉去。
現在，仁愛的院長，蕭氏的接班人，要買多貴的手鍊都可以，可惜已經不會送給她。
蕭雨寞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滑來滑去，密密垂下的睫毛擋着眼睛，看不透他的情緒。
忽然，他擡起頭，眼睛裏迸射出的鋒銳光芒鎖住了蘇霖。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覺得手腕一痛。
蕭雨寞把手鍊兒給生生扯了下來！
一道金黃的弧線在蘇霖眼前劃過，那條鏈子落入了紙簍。
蘇霖下意識的想要去撿，卻忘了自己還給蕭雨寞壓着。
他的手指在鏈子勒出的痕跡上重重捏着，“做我的情人，可以給你更好的。這一條，你不配。”
“可那是我的！”蘇霖如火焚心，這條鏈子她整整帶了六年，他怎麼就給扔了，他憑什麼？
看着女人臉上的淚水，一抹刺痛從蕭雨寞的眸子裏劃過，但很快就被掩藏掉。
她都說了，是故意戴給他看，讓他想起舊情。
可是他們的舊情一點都不美好，一想起那種背叛的滋味，他就恨不得把她給一口口生吃了。
蘇霖被他含血的眸光看着渾身發抖，她的後背用力往沙發上貼，“你想幹嘛？”
他的暴戾從手腕一直抵達心裏，她聽到他說：“不想死就給我滾出去。”
蘇霖當然不想死，她還有女兒要照顧。
即便再痛再委屈，當年的路也是她自己選的，今天也沒資格後悔
她慌不擇路，狼狽逃走。
剛打開門出去，蘇霖就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