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一把把她拉過去,“你還真在那裏聽她哭呀,是我叫你。”
蘇霖抹了一把汗,“我的姑奶奶,你好歹用個不嚇人的藉口,我真怕出大事。”
“你就出息點吧,在醫院裏大事隨時能遇上。就我剛纔遇到那事兒纔是氣人呢,氣的我差點想打人。”
唐沁雖然這麼說,但蘇霖知道她不會有過激行爲,“到底是什麼事能讓我們唐醫生失控?”
“還不都是男人的下半身作亂。”
一聽這個蘇霖噗的笑了,“跟男人的下半身扯上關係,你又不是男科醫生。”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一個男人離婚另娶,後面這個老婆生的兒子才十一二的樣子,前妻的兒子卻有20多了,剛纔他們鬧到醫院裏,說大兒子和小兒子幹架,小兒子喝了農藥自殺,要洗胃。可是那個大兒子非要攔着不給洗,說那孩子裝的。”
“這要是真喝了藥錯過最佳搶救時機是會出人命的,難道大兒子是故意讓弟弟死?”
唐沁撇撇嘴,“繼母也是這樣說,可是大兒子就跟閻王爺一樣,擋着醫生護士不讓動,最後他搶了一個注射器給那孩子的屁股紮了一下,他立刻跳起來從輪牀上在急診到處逃跑,最後才知道所謂的農藥是可樂。”
蘇霖真是膛目結舌,“還真可以這樣呀,大戶人家是非多。”
唐沁表示贊同,而後她又神祕一笑,“那個哥哥長得還挺好看的,小狼狗類型。”
“咦,你不會是動心了吧?”蘇霖眨眨眼睛,樣子有點猥瑣。
唐沁撇嘴,“不敢,你知道這是誰家嗎?”
蘇霖翻白眼,“最討厭這樣猜來猜去了。”
“那是因爲你蠢!這家呀,安修的,哥哥正是現在安修的公子爺季風。”
“季風?”蘇霖聽着這個名字耳熟,等等,這不是那天在馬路上救了她的年輕人嗎?
“叫我嗎?”一個含着笑意的清朗聲音響起,蘇霖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走廊那邊走來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男人,正是自己那天遇到的季風。
她的嘴巴張的有點大,唐沁更是沒地兒躲藏:還有什麼比背後說人壞話給聽到更尷尬的。
潑辣貨唐沁轉過身去,“那個,蘇霖,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說完,唐沁就要開啓旋風模式離開。
可是沒想到手腕被一隻男人的大手拉住,男人的手腕上帶着鋼表,因爲用力手背和手腕都有青筋繃起。
唐沁不由得愣住,天知道她是個手控,看到好看的手就花癡的停不下來。
小狼狗季風諷刺的說:“唐醫生,我還有問題要請教您呢,先別走。”
唐沁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她看着那隻手真想摸一摸,其實她也是這樣做的。
幸虧蘇霖還在她身邊,忙把她另外一隻手死死攥住,然後對季風說:“你要說話就說,快放開唐醫生,這樣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季風給了她們一個抱歉的表情,才鬆開手,唐沁竟然有些意猶未盡。
蘇霖已經瞭然,這貨可能今晚回家都不洗手了。
“季先生你有什麼事?”從蘇霖知道自己認識的這個季風其實就是蕭雨寞口中那個敢把老爹的公司都搗鼓翻個兒的叛逆孩子後,對他開始保持着已經敬畏,就好像這個人是毒蛇猛獸一樣。
季風好像看懂了蘇霖的想法,“蘇醫生好像很怕我?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唐沁總算找回了腦子,她看着他們倆個人,“霖霖你跟他認識?”
“霖霖?這個稱呼好聽,以後我也可以叫蘇醫生霖霖嗎?”
“不可以。”蘇霖跟唐沁一起斬釘截鐵的說。
季風皺了皺眉頭,忽然笑了。
蘇霖跟唐沁對視了一眼,潛臺詞很明白,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可惜就是性子太黑了。
“你要是沒事我們就走了。”唐沁去拉蘇霖,這孩子就是個小野狼,她可不能留下蘇霖這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在這裏喂狼。
季風有些無奈,“唐醫生對我好像有什麼誤會,其實我就想要問問我們家季節用不用住院。”
季節?蘇霖有些糊塗了,難道季節就是那個把可樂當成農藥喝的小孩子?
卻聽到唐沁說:“季小姐不需要住院,注意點傷口別碰水就好。”
唐沁剛說完,季風就拿起電話,“聽到了嗎?季節的傷口不碰水就好,不是毀容也不是要命,簡雲深,你不用一副我們季家都對不起你的模樣。”
簡雲深?這怎麼又跟他扯上了關係,好複雜。
季風是個小天使,負責給解釋。“季節是我的姐姐,剛纔爲了攔住季軍那小子被弄傷了手臂,簡雲深呢是她的未婚夫,平日裏看着對我姐愛理不理的,出事兒了緊張的要命,來醫院把我姐給搶走了。”
蘇霖雖然明白了,但是她很不解,季風這樣看着很傻白甜呀,哪裏來的腹黑陰毒?
唐沁纔不認識簡雲深什麼的,她拉着蘇霖轉身,“問完了我們就走。”
季風在後頭喊:“霖霖,我要去見蕭院長,要不要一起呀。”
唐沁拉着蘇霖就跑,霖霖你個頭呀。
不過有替他們出氣的,在季風背後一個冷幽幽的聲音充滿了醋意,“霖霖也是你能叫的?”
季風回頭帶着幾分笑容,“蕭哥,我正要去找你。”
蕭雨寞可不買他的笑,依然冷着一張俊臉,“記住了,叫嫂子。”
“別呀,你都沒給人名分,我還是叫霖霖姐好了。”
蕭雨寞眯起眼睛,顯然這個稱呼答應的很勉強。
季風卻故意看不懂,“我正好要去找你,去你辦公室?”
蕭雨寞點點頭,“你們家還真是能鬧騰,把戰場都搬到我醫院裏來了。”
“不好嗎?給你們疏解一下,就當看戲了。我那後媽和弟弟表現的多好,去簡雲深公司演戲都可以。”倆個人聊着去了蕭雨寞的辦公室。
蘇霖再回去果然許晴南不在了,她鬆了一口氣。
可剛坐下,護士就來叫她,說剛住進來一個車禍重傷的小孩。
蘇霖忙過去看,小孩剛做完手術氣息微弱,左腿和胳膊都骨折了,腿還是粉碎性骨折。
孩子才10歲,是個小男孩,滿臉的血污看不清樣子。
蘇霖的心又給揪住了,她讓護士給孩子清理一下,看有沒有別的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