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人肌肉放鬆的鎮定劑,放心好了,沒副作用。”
唐沁作爲醫生,扎針技術也很厲害,穩穩的把藥水給推了進去。
她把那人的西裝扒下來蓋在他頭上,等着他清醒。
蘇麗小聲問,“你怎麼隨身帶着這種東西?”
唐沁眨眨眼,“我仇人多呀,萬一能用的上呢?你看看,今天這不用上了嗎?”
一小會兒,那個人清醒了。
他的眼前一片黑,而身體一動不能動,頓時嚇得叫起來。
唐沁低吼,“閉嘴。”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唐沁冷笑,“我們是壞人,要割你一個腎。”
果然,幹什麼樣的虧心事就怕被怎麼對待,那個人一疊聲的哀求,“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一個腎黑市不過是幾十萬,我給你們錢,求你們放過我。”
蘇霖和唐沁對視了一眼,連黑市價格都清楚,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說,你剛纔跟那個女人說了什麼?唐沁的聲音故意弄得很粗,聽不出真實的聲音。”
“沒,沒什麼。”
唐沁用手術刀貼在了他的手腕上。
冰冷的刀鋒,微微的刺痛都讓那人害怕不已,要不是身體不能動,估計早就抖上了。
“我,我就是跟她說保險的事兒。”
唐沁的手術刀又壓下去一分,蘇霖看的驚心動魄,不過她也有樣學樣,把剛纔唐沁用的針住了他動脈。
那人自然明白自己遇到了行家,“祖宗,求求你們放過我,我說。我是看她兒子好不了了,讓她放棄兒子,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再生一個,然後……”
“然後讓她在第一時間把遺體交給你們取用器官嗎?”蘇霖都完了變音,但是因爲太震驚太憤怒,也不像她的聲音。
“對,就是,就是的。”
“蜜蜜的也是這樣操作,對不對?”
“對。他們家不想拿錢給孩子植皮,而且她媽媽也快生了,我們給了她家30萬,然……”
“然後什麼?”
“我們把一種病毒藥業交給孩子的爸爸,他給弄到了孩子的身上。啊!”
是蘇霖沒控制住,針尖紮了進去。
那人疼的尖叫,“你們放過我吧,我也是個打工的。”
唐沁問他,“你們公司的老闆是誰?”
“這個,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他的樣子不是說謊,也再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倆個人對視了一眼,下了車。
腳一落地,蘇霖的腿就軟了,還是唐沁拉了她一把。
“快走。”唐沁看看左右低聲說。
倆個人磕磕絆絆的離開後,從另外一輛車裏鑽出倆個戴着墨鏡的女人,其中一個赫然是許晴南。
她身邊的女人高挑清瘦,嘴角勾着一絲冷然。
許晴南似乎有些害怕她,壓低了聲音說:“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的要看結果。許晴南,她可比你聰明多了,要是有她在,蕭雨寞永遠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沒什麼好可是的,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只有繼續走下去。”
許晴南放在身側的手握緊,是的,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蘇霖被唐沁拖回辦公室,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手腳冰涼臉色慘白,整個人像從太平間裏剛出來一樣。
護士長看到了問她,“蘇主任,你這是怎麼了?”
蘇霖這纔回過神來,她想要給自己倒杯熱水。
可是怎麼都站不起來,手指甚至連杯子的蓋子都打不開。
蘇霖幾乎要放聲大哭,失去血色的脣抖在一起。
護士長忙給她打開杯子倒了一杯熱水,又摸摸她的手和臉,“你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看看。”
“不用,我就是有點冷。”蘇霖搖頭,把手放在杯子上。
杯子的熱氣透過手掌傳到了身體裏,她這才感覺到了人間的溫度。
剛纔,她覺得自己身處地獄。
不,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唐沁也嚇得夠嗆,看着她比蘇霖好點,其實是剛纔沒有完全理解明白,現在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搶過蘇霖的水喝了一口,然後壓低聲音說:“蘇霖,怎麼辦,報警吧。”
蘇霖搖頭,“怎麼報警,你有證據嗎?”
“那人不算人證?”
“當然不算,他隨口說的而已,他們的手續全是正常的,而且掛着慈善的名頭,在外界口碑非常好。要是我們報警,人家完全能反咬一口,說我們人身攻擊。”
唐沁武力值滿分,可在考慮事兒的時候沒蘇霖的這份穩當和仔細,給她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去跟蕭師兄說吧。”
蘇霖並沒有呼應,因爲她在懷疑。
因爲許晴南,因爲蕭晨的心臟,讓她對蕭雨寞有懷疑。
“蘇霖,你在想什麼,你倒是說句話呀。”
蘇霖回神,她握住唐沁的手,低聲說:“唐沁,你信我嗎?”
唐沁點點頭,“當然了。”
“那今天的事兒我們誰都不說,爛在心裏好不好?”
“可那人剛找了涵涵媽,他們會不會?”
“不會的,我們發現了他們肯定要緩下來不做這單了,我們再慢慢發現問題,這個事兒不簡單,要是我們隨便說出去,我們可能都有危險。”
這麼一提醒,唐沁才收了那份俠義心,覺得確實是那麼回事。
“那你要怎麼做?”
蘇霖咬咬牙,“我會注意他們,而且上次我也跟蕭雨寞提了,他說會清理。”
“那你小心點。”
蘇霖點點頭,笑容卻很僵硬,“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這件事就此爛在肚子裏,她們都是普通人,誰也不敢去當這個英雄,可是蘇霖心裏纏上了事兒,迅速消瘦下去。
也在這個時候,蕭雨寞的那個兒子蕭晨,又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