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這?”初初醒來就看見那張欠扁的臉在自己面前晃悠,心煩的很。
陸乙這麼多天下來早就習慣了初初的冷臉,對此他仍舊懶洋洋的坐在一邊,“你師傅昨日醒了。”
初初一聽拉下被子就要過去,被陸乙攔下來,“幹嘛?”
“你就這麼過去?”他挑起一邊眉毛看着初初這一身裝扮,好些好笑。
“嘖”
她睜開他的胳膊,拿起外套套在身上,邊動作邊抱怨,“你這要你提醒我?”
陸乙揉着眉心,“大小姐,你師傅是半夜醒的,我被拉過去不說,你好歹可憐可憐我吧。”
嶼初懶得跟他貧嘴,推開門直接走了。
那一瞬間,陸乙神色諷刺,“要是死了該有多好。”
“師傅!”
初初看着屋裏的人,不錯,氣色好了不少!她跑過去向往常那般抱住他。
清敘摟着她,神色溫柔,他低着頭輕聲說,“好了,我回來了。”
“嗯”初初經過那池水一泡,寒毒算是壓制了,體溫也正常起來,這纔敢抱。
清敘看着懷裏的小姑娘,本來還不覺得,可這及笄日一過,總覺得長高了不少,他輕拍着初初後背,初初也順勢離開了懷抱。
“當日你及笄,師傅有事沒來得及回來。”說着,他從袖口裏拿出一個不算大的木盒,“打開看看。”
初初接過去,動作頗爲急切,“雪蓮?”
清敘擡眸看着她,目光專注的只剩她一人,“嗯,路上碰到的,見到它想着你會喜歡,便帶回來了。”
“謝謝師傅!”初初低頭輕嗅,帶着冷冽清香,她又仔細瞧了瞧,這朵雪蓮被保護的很好,無論是外貌還是品質,初初沒忍住,嘴角一個勁往上翹,怎麼也剋制不了,“師傅,這算是禮物?”
清敘面對她依舊溫柔,“嗯。”
“那師傅還有什麼要與我說的嗎?”初初一直想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又發生了什麼,心裏鬧得厲害,可是不敢直接問。
清敘愣了幾秒,回過神看着她腰間的玉佩,“有”
初初還以爲他要說了!
“嶼初,你可知你這玉佩我爲何讓你一直帶着嗎?”
清敘擡頭,招呼她過來,“這玉佩是神殿送下來的,那人說你及笄後要去那一趟。”
目光不經意瞥過初初,看見她委屈的模樣有些好笑,“怎麼了?”
他很自然撫着初初的秀髮,一下一下,小姑娘剛睡醒就來找他,頭髮都沒來地及打理。
要是往常,初初還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現在看師傅的意思,是要她離開嗎?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初初癟癟嘴,不情願的說:“師傅是要初初離開嗎?”
清敘詫異的看向她,“沒有,沒有讓你離開,只是讓你去一趟罷了。”
他朝初初伸手,初初伸出胳膊,綾冥帶露出來,不再纏着初初。
“好”
感受着清敘的手指穿插在發間,初初託着腮漫不經心的勾着清敘的玉佩玩,“師傅”
“師傅”
“嗯”
“我在。”
“嗯”
馬尾紮起來很快,初初站起來,“師傅,禮尚往來。”
清敘看着他面前的香囊,笑着接過了。
初初笑着他笑,清敘也笑。
白以橋擔心初初,雖說陸乙告知是壓下去了,但那可是寒毒,不來看看總是不放心,可萬萬沒想到剛來就撞見這一幕
之前就發現這對師徒不對勁了,但沒曾想是這方面!
屋裏,陸乙靠着牆壁,看了看白以橋,又看了看嶼初,掩頭笑得瘋狂,“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初初回房的時候陸乙已經不在了,她看着塌上的毛毯,倏的,一束光照的嶼初消失不見了。
“殿下,你來了。”
“嗯”初初沒什麼表情,直接進入主題,“開始吧。”
洛霖見此也沒什麼不滿,“殿下,請隨我來。”
初初跟在他後面一直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
“嗯”
她看看周圍,這是在雲裏?
“需要我做什麼?”
洛霖搖搖頭,“殿下坐着便好。”
直到坐下,初初還是不願意的,她沒心情去看洛霖,直到心口疼,初初才捨得擡頭。
她看着一絲絲紅線從心口蔓延出去,帶走了她十五年來所有的情感,她眼睜睜的看着,這是她答應人家的,不能反悔,不能。
初初雖然怕疼,但她長大了後就沒怎麼哭過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
可這次到最後她實在沒忍住,哭的很兇,像是要把之前的補回來。
洛霖立於對面,他們之間相隔着無數條紅線,看着少女哭的撕心裂肺,手掌用勁揉着心口,那處衣衫瞬間皺巴巴的,完全沒有剛見面時的形象,可他不能停,停了,一切就毀了。
初初是被疼醒的,好像自及笄一日起,她就沒過過安生日子。
“洛霖?”瞧着周圍,不像是回去了。
“殿下。”
初初摸着心口,抽取情感,好像沒什麼變化嘛,“這是好了?”
洛霖瞧見她捂着,以爲還疼呢,急忙走過去,爲她療傷,“嗯”
初初攔下,擺擺手,“我沒事。”
“我就是想問問,這個弄好以後我可以回去嗎?”
少年縮回手,聽到這話眼裏掠過一絲不解,“可以的,殿下去哪不需要問我。”
“嗯”得到了確信,初初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手指輕觸玉佩,在洛霖的注視下漸漸消失。
少年等到初初完全消失才站起來,走向雲端,望着下面有些好奇,“仙界有什麼好的,能讓殿下這麼不願待在殿內。”
剛落地,初初就想去找清敘,“嗯?師傅人呢?”她找遍了院落所有房間,也沒見到人。
“師兄?師傅呢?”
初初扒着門框,眨巴眨巴眼看着。
“小師妹?”侍從有些驚訝,仙尊不是說小師妹閉關了嗎?這是什麼回事?
“怎麼了?”初初說。
“小師妹,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出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