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也是一臉的迷茫,見師爺問起,連忙搖了頭說道:“不知道啊,師爺,我們可沒那個膽子給他們東西,更何況,你看他們坐着的毯子,如果有這麼好的東西,我們早自己收着用了。”
確實,一眼望過去,容深和程修坐着的毯子看着就是價值不菲的,別說這大牢裏了,就是他們縣太爺府裏,恐怕都拿不出來。
師爺眼眸眯了眯,還沒有說什麼,徐父就已經湊了過來,朝師爺低聲說道:“師爺,您看我說的沒錯吧?”
師爺沒有應答,只是甩了甩袖子,朝他說道:“你去吧。”
“誒,好。”徐父連忙點了頭,師爺朝衙役擺了擺手,兩人走到了外面去坐着,留下徐父在這裏。
等師爺和衙役走了,徐父才走到容深和程修的牢房面前,他揹着手,輕咳了一聲,道:“殺人償命,你們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嗎?”
容深靠在程修的肩上,沒有說話,眼眸眯着,似乎正在睡覺。
程修原本在側頭看着容深,徐父出聲,他才擡頭看過去,只是看着徐父,沒有說話。
徐父對上程修的目光,莫名心虛,他飛快的移開視線,四處瞥着,嘴上的話不停:“我看你們年紀不大,想必也不想死吧,就當是我做好事,跟縣太爺求了情,縣太爺說,只要你們家裏人願意來贖你們,就可以放你們一馬。”
徐父見他問起,非但沒有不耐煩,反倒露出喜意,他輕咳了一聲,走近了幾步,幾乎貼到牢房柱子上。
“自然是用錢來贖了。”徐父說着,目光在程修坐着的毯子上晃過,臉上的貪婪之色毫不掩飾。
而程修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一聲,眼裏露出嘲諷,他恍然道:“原來是爲了錢。”
“你胡說什麼?”徐父臉色僵硬了一瞬間,繼而漲紅了臉,一臉被冤枉的樣子,他指着程修,怒道:“還不是我家廣兒年紀輕輕早逝,我看你們年紀與我家廣兒一般大,不忍你們也這麼早就死了,想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別不知好歹!”
“你爲了錢,連自己兒子的死都能利用,不心虛?”程修問道,他的視線在徐父的身側一晃而過,聲音突然有些幽沉:“就不怕,徐廣來找你嗎?”
徐父原本沒有覺得什麼,只是程修剛剛在他身側晃過的那一眼實在讓人心底發寒,徐父心裏升起一股寒意,就好像徐廣真的就在自己身側看着自己。
“裝神弄鬼!”爲了壯膽,徐父提高了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一句話,他惡狠狠的瞪了程修一眼,道:“反正話我已經和你們說明白了,想死想活你們自己看着辦吧!縣太爺只給了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時間一過,沒人來贖你們,你們就上斷頭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