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無法開口,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程修自己的懷疑。
算了,容深想,等回了不周山,她就能確定了。
到開春的時候,這天下着濛濛細雨,馬車進入了一個鎮子,路過一處私塾的時候,容深聽見私塾裏小兒郎朗讀書的聲音,她撩開車簾朝外面看。
馬車也順勢停了下來。
原本靠在馬車壁上,帶這個斗笠閉着眼睛的原旬忽而睜開眼,側頭看着她,問道:“看什麼?”
“看那個教書先生長得十分好看……”容深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腰身是就多了一隻手,手臂一用力,將她拉回了馬車跌進程修懷裏。
“你醒……”啦,容深才說了兩個字,程修就已經伸着兩指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在她下脣咬了一口,緊接着情緒兇狠的吻着。
原旬聽着身後隔着馬車簾響起的嘖嘖聲,他面色不變,側頭看向那私塾。
這只是一間給小兒啓蒙的私塾,不大,就建在路邊上,路邊長着一叢美人蕉,美人蕉裏有一條下路。
沿着小路走幾步便能上了階梯,順着階梯而上就是一個有半人高圍欄的大亭子,可容納幾十號人。
站在這亭子裏不只能看到底下長得一片很好的美人蕉,微微擡目就能看見不遠處的湖,湖邊停着一些小舟,湖中心還有一個畫舫。
似乎也有人正坐在那畫舫裏,在湖中心賞雨。
在矮桌的最前面,放着最大也最高的一張桌子,那是他們的先生坐的桌子。
穿着暗青色衣袍的年輕男人並沒有坐在桌子後面,否則背對着馬車她也看不見那男人的臉了。
容深探頭看的時候,教書先生舉着書聽着小兒的讀書聲,正從最後一張桌子往前走,她這才一眼看見他的臉。
當得她一聲“好看”的男人,五官氣質自然是不差,斯文儒雅,讓人如沐春風的人,連聲音都沉穩的叫人心安。
大概是一輛馬車一直停在路邊十分突兀,年輕男人擡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對上斗笠下原旬的眼睛,他微微一頓,而後淺笑着點了一下頭。
轉身的時候手裏握着的書卷不輕不重的敲在一個走神的孩子頭上。
即便隔着距離,還有郎朗讀書聲,原旬也還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專心。”
等被程修放開的時候,容深軟倒在他懷裏,眼裏水波輕漾,她微張着脣輕輕喘着氣。
程修呼吸也有些加重,俯身與她額頭相抵,啞聲問道:“你說誰好看?”
容深瞪了他一眼,呼吸不穩。
程修低低笑了幾聲,拇指在她下脣輕輕摩挲着,神情危險,“嗯?不說?”
就在他扣着她的腰身又要欺身上去的時候,容深連忙伸手抵着他的胸口,道:“你好看,你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