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貪慾大魔突然就桀桀怪笑起來,他看着水鏡裏色慾大魔因爲嫉恨而扭曲的臉,道:“阿色,你真該好好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我看你不該叫色慾大魔,也得改名字,叫嫉恨大魔。你嫉恨着那位魔後的嘴臉可真醜啊。”
“只聽說魔君娶了魔後,又不一定是那位。”阿色尖笑了一聲,笑得卻很難看,早就失了嫵媚的顏色。
貪慾大魔笑了起來,絲毫不怕得罪她,只不停地用話戳她,他道:“就算不是那位,也不可能會是你,阿色,你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成爲魔君的魔後。”
“我不需要成爲誰的魔後!我自己來當魔君!”阿色尖聲喊着,水鏡碎裂之時,她因爲嫉恨而扭曲的臉更加醜陋了。
若是容深看見了,大概也很難再認出來,這樣扭曲的一張臉,就是當年騙她說程修是爲了躲她才離開的那位魔女了。
也是阿色拿了鬼胎哄騙她喫下的。
貪慾大魔很快就帶着他手下的小魔來投靠了程修,準確點說是來向程修請罪的。
他一邊哭一邊將所有的寶貝朝外面吐,一邊吐一邊不忘將當年阿色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訴程修,希望能減輕點自己的懲罰。
程修坐在上方,他一手支着頭,眼眸微眯着,臉上透着幾分薄怒,似乎因爲貪慾大魔的話而生氣。
可實際上,他半掩的眸底倒映着的是此刻正在隔着幾座院子外的容深。
容深正在那棵樹下坐着,她微垂了眸子,卻不是一個人,在不遠處還站着一個人,那個人的身形在不停的變換着。
有時候是原旬的模樣,有時候是幽冥之地取走她記憶的那個人的模樣,有時候又是一團血色的霧氣。
可她發出的聲音卻是女聲,十分古怪,但是細聽之下,似乎又與容深的聲音有些相像。
“你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找過來的。”容深聲音很淡,可是細聽之下就能聽出她聲音裏的複雜。
那個人形發出輕笑,笑起來的時候聲音和容深更加的像了。
她道:“我知道你在等我,我當然要過來了,怎麼樣?該知道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容深點頭,她側頭,看向那個人的身後,可程修卻知道,她其實是在看自己。
容深後面的話是說給程修聽的,她說:“我該走了,誰也攔不住我的,就算我不想走,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