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知小玉有可能會因此昏迷很久,唐佳頓時也激動了,直接站起身來說,“這、這可怎麼辦啊?小玉年紀這麼小,怎麼受得了這種罪,而且她的學業……”
葉尋打斷她,無奈地說,“別再提學業兩個字了,根據我們的分析,小玉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學校搞的鬼。”
“你說什麼?”唐佳怔住,瞬間把聲音揚高了,霎時間臉色一白,整個身體晃了晃,差一點就坐倒。
“你沒事吧?”
見她這麼大反應,葉尋也趕緊衝上去,一把摟住唐佳的肩膀,小聲道。
唐佳沒有回答,只是滿臉懊悔地把頭垂下去,軟軟地靠在葉尋胸口,小聲抽泣着說,“怎麼會這樣啊,我只是、只是想好好培養小玉,給她一個好一點的起點,所以才把她送去那所貴族學校,我沒想害她的,怎麼會……”
“好了,你別自責了,我知道你對小玉還是一片好心,從來沒怪過你。”
望着唐佳那張飽含悽苦的臉,葉尋心裏也是一陣難受,忍不住更用力地把她摟到懷中。
在一起這麼久了,葉尋又何嘗不知道,唐佳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外表一直很強勢霸道,可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小玉,都已經做的很完美了。
在葉尋心裏,對唐佳從來只有感激,而未曾有過半點埋怨,就算小玉出事的原因,真的是源於那所學校,那也是學校裏面的問題,和唐佳無關。
“不……學校可是我千挑萬選,才把小玉送進去的,怎麼能跟我沒關係呢!”
唐佳一臉的苦楚,顯得無比自責,葉尋又道,“不能像你這麼想,而且現在的問題,也不是追究誰對誰錯,而是趕緊想個辦法,將這個背後導致小玉暴走的傢伙找出來。”
唐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可是,我們什麼線索都沒有,該怎麼找啊?”
“給我一點時間,早晚會想出辦法的,你太累了,先陪小瑤回家休息吧,剩下的事有我呢。”
葉尋輕輕拍打着唐佳的肩膀,柔聲安慰了好一陣,這才讓她止住了哭泣,期期艾艾地跟隨陳曉瑤,一起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目送唐佳離開後,原本掛在葉尋臉上的笑容,很快又重新變得冰涼起來。
他十分無力地坐在武館後院的臺階上,望着逐漸陰暗下來的天色,感到無比的迷茫。
敵在暗,他在明,就算葉尋有一身的力氣,找不到敵人的行蹤,也使不出來啊。
他的對手實在太兇殘,也太狡詐了,這次受到算計的人小玉,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迷茫中,葉尋把手插進了頭髮,滿臉都是麻木。
不一會兒,又聽到身後傳來很輕柔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卻發現肩上纏着繃帶的李雪,正小心翼翼地站在身後,用頗爲擔憂的眼神看着自己,
“葉尋,別難受了,我們和你一樣,都很擔心小玉,可事已至此,難受也沒用,你還得重新振作起來,只有這樣,才能繼續保護好小玉。”
“謝謝。”
葉尋勉強擠出了一副笑臉,起身,又把目光定格在李雪肩膀的傷口上,“你雖然出了院,但距離完全康復還早呢,怎麼不回屋休息?”
李雪微微搖頭,“這幾天,我一直都躺在病牀上,早就待夠了,在家裏散散步、鍛鍊一下身體也好。”
李雪一愣,但卻沒有回答,只是把腦袋垂下去,腮邊閃過一抹羞紅,同時,眼中也涌上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事實上,李雪最先認識的人是葉尋,一直抱有好感的人,也是葉尋。
但很可惜,葉尋心裏似乎從未有過李雪的位置,即便李振興以《五龍技》的傳承爲誘,他也毫不動容。
原本,李雪還因爲這件事有點憤憤不平,直到後來,無意間看到了唐佳,又看到了他和唐佳一直在照料的“女兒”,這才徹底死了心。
至於王剛,說實在的,李雪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接受,畢竟她對王剛的情感,總是感激大過愛慕。
女人的心思通常會比較細膩,也會比較複雜,葉尋可沒心思去顧及那麼多,甩甩頭,又移開視線道,
“不管你最終,能不能和這個死胖子走在一起,我都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李雪不解地看向葉尋的側臉。
葉尋嘆氣道,“王剛這個人,我很瞭解,嘴上雖然不着調,可心一直很熱,而且老實憨厚,是個十分善良的人,你的感情生活,我沒有資格說長道短,只希望你能不要傷害到他。”
“知道了。”李雪怔了怔,隨即默默點頭,表示明白。
葉尋又恢復了笑容,“好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回去歇着吧,我也得再回一趟酒吧了。”
雖然身邊出現了這麼多事,可葉尋還沒有忘記要繼續打拼自己的事業。
那就酒吧,關乎他和王剛的生計,自然要隔三差五抽空過去看一看。
好在武館距離酒吧不算太遠,打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葉尋和往常一樣,進了酒吧,便立刻去庫房清點庫存,無意間,用餘光掃過吧檯,卻看見已經重新回到崗位的陳瑩,正十分枯燥地坐在吧檯裏面,用手託着香腮,盯着酒吧門口發愣。
葉尋走上去,從側面打了聲招呼,“瑩姐,想什麼呢?”
陳瑩一怔,被葉尋的聲音嚇一跳,趕緊站起來,笑道,“不好意思,我不該上班的時候走神。”
“沒關係,反正現在也不忙,替我調杯檸檬水吧。”
葉尋徑直坐在了吧檯對面,望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陳瑩,忽然笑道,“這幾天,你好像不是太開心啊。”
“有嗎?”陳瑩一愣,繼而笑了笑,將一杯加冰的檸檬水遞給了葉尋。
葉尋接過水杯,卻沒有喝,而是繼續看向陳瑩,笑道,“該不會是爲了那個混血帥哥而苦惱吧?”
“不要胡說,沒有的事。”
陳瑩頓時白了他一眼,又坐下來說道,“我已經表明態度了,自己不可能接受一個年紀比自己小那麼多的人,我剛纔出神,並不是因爲這個,而是感覺鄭濤這兩天有些怪怪的。”
“還說不是爲了這小子。”
葉尋笑了笑,淺嘗了一口冰水,追問她怎麼奇怪了?
陳瑩說,“是這樣的,這幾天,他還是會和之前一樣,經常跑來酒吧看我,不過每次出現都戴個大墨鏡,把自己搞得神神祕祕的,昨天我下班的時候,鄭濤開車來接我,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結果他居然露出很難受的樣子,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內傷……”?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