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周晴還在對他進行調查,我們暫時也得不出任何實驗數據,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從側面瞭解這小孩成爲食屍鬼的經過。”

    聽完葉尋的話,獵鷹低沉的眼中,也重新瀰漫出了一道亮光,用指尖輕輕釦着桌面,緩緩地沉吟道。

    葉尋也贊成了他的說話,當即說道,“可以把這位廖醫生再請過來,進行好好的盤問,不管怎麼樣,他家小孩既有可能成爲幫助我們對付食屍鬼病毒的突破口,比起這一點,他犯的那些罪過倒是可以放一放了。”

    獵鷹立刻起身,抓起了桌上的一部座機,很快座機被人接通,獵鷹對着那頭簡單叮囑了幾句話。

    短短數分鐘後,便有人押解着被上了鐐銬的廖醫生,重新落入了葉尋的視線。

    走進這間辦公室後,他被強制勒令,坐到了獵鷹的面前。

    而獵鷹也在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開始針對廖醫生展開了詢問,“你姓廖,在本市的明康私人醫院工作,長期擔任骨科大夫對吧?”

    “既然你們已經把我的信息掌握得這麼周全,何必多此一問?”

    廖醫生顯然還在忌恨葉尋抓走全家的人,言語牴觸,顯得並不配合。

    獵鷹對此倒也不意外,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廖醫生,請你搞清楚,以你的身份和地位,還不值得我們這麼大費周章地去進行了解,你之所以能夠被送到這種地方,而不是被直接押赴警局受審,也是得益於你的兒子。”

    “哼,我知道,你們很想搞清楚,爲什麼我兒子變成了那種怪物,但卻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對吧?”

    廖醫生顯然也並不是個蠢貨,在與獵鷹對視了兩秒後,便立刻哼笑了一聲,

    “你們用這樣的方式對待我,對待我的家人,我憑什麼把真相告訴你們?”

    “姓廖的,你最好搞清楚,我請你來到這裏,並不是爲了和你商量,你根本沒得選擇!”

    獵鷹當即將目光一眯,眼中流露出一抹威嚴,冷冷凝視他道,“到了這裏,就算你不說,我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你開口,難道你覺得自己還會有選擇嗎?”

    如果面對的是普通犯人,獵鷹還不至於擺出這副氣勢洶洶的架勢。

    可廖醫生的兒子,對於突破食屍鬼病毒的試驗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讓獵鷹不惜一切手段,也勢必要獲取足夠多的情報。

    而面對獵鷹那充滿威嚴的目光,廖醫生也被狠狠地嚇了一跳,只是臉上仍舊極力地維持着平靜,冷哼一聲道,

    “你們這叫濫用私刑,別以爲我不懂法律,就算是死刑犯也是擁有人格和權益的,你敢嚴刑逼供,信不信我投訴你!”

    “投訴我?”

    獵鷹先是一愣,隨後就笑了,笑得一臉玩味和戲謔,將十指交叉,露出了一副冷笑的表情。

    葉尋也在這時候咳嗽道,“廖醫生,或許你對我們國家職權機構的瞭解還不夠深入,我簡單向你介紹一下,你現在所處的這個部門叫民安局,不受任何當地組織管轄,直接對國家負責,恐怕就算他們把你大卸八塊,也不會有任何地方部門會插手。”

    民安局,聽起來只是一個清水衙門,似乎沒有多少職權。

    但葉尋心裏很清楚,這個看似不足輕重的權力部門,全是直接由國家層面控制,到了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借調軍隊。

    獵鷹的職權究竟有多大,葉尋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放眼整個南羅市,怕是沒幾個人能夠在體制內和他掰手腕。

    顯然,廖醫生也從葉尋的言談舉止中猜測到了什麼,頓時也不再像剛纔那麼囂張了,只是語氣仍舊帶着深深的仇恨與不甘,

    “那又怎麼樣,你們這麼對待我的家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失去了這個家,我活下來不存在任何意義了。”

    葉尋又勸說道,“可如果我告訴你,好好合作,或許有希望能挽救回你兒子呢?”

    “你說什麼?”

    一聽這話,廖醫生果然變得激動起來,雖說這傢伙想法偏激,行事手段也十分殘忍,但不可否認,他對家人的責任感還是很強的,否則也不會甘冒這麼大風險,也要把老婆孩子圈養起來了。

    而葉尋的話,則是瞬間擊中了他的軟肋,讓這個外表硬朗的禿頭醫生,瞬間變得不那麼淡定了。

    “好了,冷靜一點,我只能說存在一定希望,但卻不是百分之一百能夠解救你的兒子,而且獲取這個希望的前提,是你能夠配合我們,儘可能地向我們提供足夠多的情報。”

    話說到這裏時,葉尋又站了起來,直視着廖醫生不停閃爍的眼神,一字一頓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假設某一天,我們真的能夠獲取抑制病毒的辦法,一定會首先在你兒子身上使用,雖然這件事聽起來希望比較渺茫,可做父親的,但凡能看到一點盼頭,也會拼盡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你說對不對?”

    作爲一個犯人,廖醫生作案手段兇殘,堪稱毫無人性。

    可身爲一個父親,他又是值得讓人同情的。

    葉尋之所以一直不肯傷害他,一方面是爲了打探他兒子病變的詳細經過,另一方面,是因爲同爲父親,在葉尋的心中,一直存在着和廖醫生同樣的焦慮。

    小玉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救治,恐怕葉尋整個後半生都會永遠沉浸在無能的自責和痛苦之下。

    從這一點來看,他和廖醫生是存在很大相似之處的。

    而在聽到葉尋這番發自內心的談話之後,原本還顯得很激動的廖醫生,也難得沉默了。

    良久,他才用沙啞的語調說道,“可是……對於我兒子病變之後,依然能夠保留部分理智的原理,我也瞭解得不夠透徹,雖然我是個醫生,但主攻的不是傳染類疾病,所以我……”

    “你只需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講出來,具體怎麼分析和研究,那是我們的事!”

    葉尋打斷了他的話,滿臉迫切地盯着廖醫生的目光,舔了舔嘴脣道,“身爲父親,我們的內心都是一樣的,無論付出多少艱辛,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平安地活下去。”?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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