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頤問道。
“聰明,是說這小子反應快,那兩碗水必定是動了手腳的,既然如此,那就拉他二哥一起下水。”
南宮清耐心解釋道。
“由於兩碗水都動了手腳,所以兩人的滴血認親最後都會相融。”
“到時候,如果寧德義一定要他承認金屋藏嬌,那寧德義自己就是貪戀人妻。”
“我估計,在寧家,若是私下與人私通的罪過,想來應該比這等丟人現眼的事輕多了,所以這寧家老三才會這麼做。”
“而心軟,則是說他沒有乘勝追擊。”
“若我是他,我當場就要端着這兩碗水去找那寧家老爺子討個公道。憑着這兩碗水和這麼多人見證,要麼他寧德義承認水中下了東西,要麼他寧德義就承認上了弟弟的女人,無論是哪條路,他寧德義都討不了好。”
說到此處,南宮清再度搖了搖頭,說道。
“可惜,他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選擇了息事寧人。至於那對母子,就只能怪寧德義下手太狠了吧。”
“原來如此。”
瞭然的點了點頭,夏侯頤隨即反應過來。
“那你豈不是早就知道那兩碗水都有問題了?”
“傻子都知道這兩碗水有問題吧?”
南宮清裝作不屑的樣子哼了哼,說道。
“那你還瞞着我!”
夏侯頤頓時大怒,一口就要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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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之上。
看着寧德義騎着高頭大馬落荒而逃,寧家老三寧德智的確如南宮清所說,選擇了息事寧人,而非繼續追擊。
只見他將手中的兩碗水向地上一潑,隨即清了清嗓子說道。
“各位都看見了,這兩碗水中的血珠盡數相融。”
“而一個人顯然不可能有兩個父親,所以此事,必定是這妖女所爲,意圖敗壞我寧家名聲,現如今這妖女已經就地正法,還望各位引以爲戒。”
青年清朗的聲音響便整條主街,一旁的人羣也是紛紛附和起來。
“對,沒錯!”
“就是,寧家三少爺何等人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等農婦!”
……
看着四周的議論漸漸變成了對那對母子的譴責,寧德智也是終於鬆了口氣。
“三哥……”
一旁的寧韻巧趁着人聲鼎沸時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輕聲說道。
“我們回家吧。”
看着寧韻巧有些疲憊的面容,寧德智也泛起一陣心疼,隨即將她抱在了懷中。
“嗯,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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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之外,南宮清則是再度帶上了他的青色面具,融入了人潮之中。
不過憑藉着靈巧的身姿,即便街上的人潮如何洶涌,也絲毫動搖不了南宮清的身形。
“我們這是要去幹什麼?”
看着南宮清這一副神神祕祕的樣子,夏侯頤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想去幫那寧家老三嗎?怎麼不上去相認?”
“現在不着急。”
南宮清的感知鎖定着前方不遠處的一道猥瑣人影,低聲答道。
“先去看看情況。”
在南宮清的身前,那道猥瑣的人影在親眼看着寧家二少爺寧德義消失在街的盡頭之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隨即又鑽進了一旁的小巷中。
一路七拐八拐,猥瑣人影重新來到了大路上,在他的面前,一家金碧輝煌的賭場赫然眼前,顯然,這猥瑣男子正是爲此而來。
擡腿邁了進去,猥瑣男子身旁頓時跟了兩名美貌女子,左擁右抱之下消失在了南宮清的視野之中。
跟在身後的南宮清此事也算是累了個夠嗆,心中不免有了點怨氣。
“聚寶樓?”
看着豪華賭場上高高舉起的牌匾,其牌面可見一斑。
“等會兒再收拾你。”
撇了撇嘴,南宮清跟着那猥瑣男子的腳步,同樣進入了這家規模宏大的賭場之中。
“喲,這位小哥,不知道小哥是否有預約啊?是哪位姑娘呢?”
剛進門,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聽上去似乎是個中年女子。
“不用了。”
輕輕擺了擺手,南宮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一旁還想過來攙扶他的兩名女子頓時嚇得不敢動彈。
感知了一番殘留在此地的氣息,南宮清繼續向着賭場中央深入而去。
“看來是個修玄之人,氣血旺盛,身形挺拔,倒是稀客一位。”
方纔的那中年女子聲音的主人顯出身形來,正如南宮清所料,這正是一名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雖說算得上徐娘半老,但任憑胭脂塗粉佈滿臉龐也難以掩飾歲月的痕跡。
“還戴着個面具,就是不知道是找的哪位姑娘。”
“也罷,不知道是哪個小姑娘,能有緣結實這等人物。”
繼續深入的南宮清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中年女子的評價,此時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放在了面前的這家豪華賭場之中。
“看來,這裏不單單是賭場。”
看着四周是不是有些暴露衣裝的女子伴隨在客人身旁,南宮清的眼瞳微微一縮,輕聲說道。
“是不是好生羨慕?”
沒等南宮清解釋,心間一道惡狠狠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咳咳,誤會,誤會。”
南宮清連忙表態道。
“你看,剛剛我都沒讓她們跟着。我們這次來是找人的,找人,找人。”
“哼,你最好別找到哪家姑娘頭上。”
重重威脅的一句,夏侯頤一把切斷了自己與外界的聯繫。
“呼……”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南宮清重新集中精神,開始尋找了起來。
豪華賭場內的裝潢堪稱奢侈,光是玉石就不知道用了多少塊,此時南宮清腳下踩着的就是一整塊巨大的玉石,就算是最普通的翠玉,光其大小,價值都難以估量。
“財大氣粗啊,也對,賭場妓院開在一塊兒,能不賺錢嗎?”
嘴裏嘟囔了一句,南宮清四處張望了起來。
不過,即便南宮清並未要求姑娘陪同,此時卻已經有了一人靠了上來,輕輕挽住了南宮清的手。
“這位少俠,不知道少俠想賭點什麼呢?還是……”
一感到手被人挽住,南宮清頓時如同觸電般收回手臂,連忙拍了拍手以示清白,隨即又意識到在這裏此種舉動太過異常,急忙說道。
“咳咳,你不用跟着我。”
看着南宮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這女子隨即也放棄了靠近的想法,轉身離去。
女子一路穿行,來到了方纔的賭場門口,盈盈一禮,向着那老鴇模樣的中年女子說道。
“徐娘,那男子並未有什麼異常舉動。”
“嗯,去繼續盯着吧,別讓這些人壞了我聚寶樓的名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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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寶樓內。
賭場內人員繁雜,不僅有前來賭博的客人,還有前來尋歡作樂的人,以及聚寶樓的各式人員,即便是南宮清,在這等情況下也已經有些繞昏了頭。
“不會跟丟了吧?”
南宮清此時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起來,畢竟這跟在寧家二少爺寧德義身旁的這人在南宮清的計劃中可以說是不可或缺的一環,現如今開頭不利,南宮清也有些沒了主意。
“既然如此,不如主動吸引他來。”
心中打定主意,南宮清頓時隨便找了個賭桌坐了下來。
至於面前這張賭桌玩的是什麼,他根本就不在意。
“這位少俠,本桌下注最少……”
“你只管開始,本大爺有錢!”
裝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南宮清一把就將幾隻儲物戒砸在了面前,豪氣說道。
下一刻,幾張紙片就飛進了南宮清以及坐在他身旁的幾人手中,紙片的背面都是一條鯨魚模樣的圖案,而南宮清的紙片,正面得則是一個數字七的樣子。
“跟!”
一旁的男子一臉興奮,連忙大聲喊道。
隨着他話音落下,額外的一張紙片同時飛進了他的手中。
“賭牌?”
南宮清此時也算是來了興趣,不過他的目標可並不是贏,而是刻意輸個徹底。
反正之前一路上那些想殺自己最終卻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不少,身家也算豐厚,現在拿來做做前期投資,南宮清自然不會介意。
“跟!”
“跟!”
“跟!”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不管南宮清手中拿的是怎樣的牌,似乎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就只有冷漠無情的一個跟字,一時間,與他同桌的那幾個人賺的那叫一個盆滿鉢滿。
這般恐怖的金幣消耗速度,即便是南宮清也微微感到了一絲肉疼。
“都是魚餌,我不心疼。都是魚餌,我不心疼……”
心中一陣肉疼,但南宮清臉上依然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不斷叫着跟牌。
而隨着這般動靜,不少人也是靠近圍觀了起來,其中就有南宮清的目標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