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愧是魅魔嗎？花樣層出不窮，多了助力之後手段更上一層樓。
應該快結束了吧？你悄悄看了眼桌上的殘羹。在祂們的逗弄下，你沒辦法好好喫到多少東西。多了一倍的監視，連喘息的餘地都不剩。
……明明是你做的飯。
“過來。”其中一個魅魔命令道。你俯身傾聽。還有什麼事嗎？或者又想出了新的花樣？
或許是你畢恭畢敬的神態取悅了祂們，對方有些忍俊不禁，施捨般將目光放到你身上。
“看在你服侍我們這麼盡心的份上。”祂向另一個魅魔擡了擡下巴。對方接下話頭，“也該給你一點獎勵。人類喜歡什麼呢……不管怎樣錢總是需要的吧？”
祂笑着取出幾張鈔票，你怔了一下，在反應過來前，錢被塞入腰上的繫帶間。
有些粗糙的紙幣直接接觸柔軟的肌膚，如同對待性工作者的態度讓你漲紅了臉。即使表面裝作嘉獎，但你明白對方的目的僅僅只是羞辱你而已——比起爲了維生誤入歧途的性從業者，幾乎可以說是主動將尊嚴送給對方踐踏的你無疑更加下賤。
你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忘了反應。
“……這是什麼表情？”眼前的魅魔突兀地沉下臉。你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腦中警鈴大作——“給你東西不應該感恩戴德地雙手接過嗎？”
“體貼地幫你放好，卻沒有立即滿懷感激地道謝啊。”另一個魅魔不知不覺間走到身後，踢上你的膝彎，你喫痛跪了下來。
膝蓋重重磕在地面，比起疼痛，祂們瞬間變得陰沉的表情更讓你慌亂。雖然已經習慣了祂莫名其妙地發火，但你仍然不希望對方生氣。
該怎麼做？
兩人一言不發地看着你。大腦飛速運轉，交出一份勉勉強強的答卷。你笨拙地取出腰間的紙幣，顫顫巍巍地雙手舉過頭頂。
“……謝謝您。”你感覺舌根發澀。“感謝您的慷慨，但我不需要獎賞。”無意識換上了敬稱。魅魔正常的時候稱得上好相處，不過此刻恭敬的態度或許更有利於脫困。
不擅長說討好的話，你嚥了咽口水。“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您沒有必要給我什麼。”幾句乾巴巴的奉承幾乎榨乾了你匱乏的語言組織力，對方的神色仍然沒有緩和的跡象。
你深吸一口氣，收起刻意的腔調。
“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已經心滿意足……我是你的東西，任你驅策是理所應當。”
並不習慣坦率地表達想法，哪怕衣不蔽體都不如這一刻讓你窘迫。你移開目光，儘量讓聲音顯得平靜。“我的一切都屬於你。廉價的勞力也好，所謂的尊嚴也罷。我的所有情感和人身權利都由你佔有。”
“不需要獎賞，也無需感謝。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報酬。”有祂的陪伴已經足夠了。
所以不管是什麼要求都可以接受，即使是毫無徵兆的傷害和侮辱也沒有關係——正是這種時刻如履薄冰的忐忑構造出緊密到足以窒息的聯結。
身前的魅魔神色淡漠，沒有接話。你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寂靜片刻，耳後傳來幽幽的嘆息。
“雖然可以接收到一樣的信息，但果然不能親眼看到就不會滿足嗎？”吐息拂過耳背，身後的魅魔驀地消失了。
變回去了嗎？
迴歸到一對一的對話，壓力驟減。說實話，兩個不高興的魅魔讓你分外無所適從。你收起微小的不捨。雖然難以招架，但世界上少了一個魅魔仍然讓你有些失落。
陰鬱的氛圍消散，看了你一會，眼前的魅魔難得有些苦惱地鼓起臉。
“……好吧。”祂接過鈔票，隨手扔到一邊。大力揉了揉你的頭髮。
“態度不錯，勉強原諒你了。”
似乎看穿了你的想法，祂露出虎牙。“放心，這種程度的擬態只要我想隨時可以做。人類的感官只需要一點點意識就足夠操縱了。”魅魔笑了起來。“喜歡這麼玩嗎？還有很多機會哦。”
“！”你發出驚呼，對方起身將你打橫抱起，支撐的手毫不避諱地撫上你胸前的肌膚。
不過祂似乎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把你放在腿上，抱着你坐在桌前。□□的大腿貼上對方身上有些硬挺的布料，再一次提醒你自己不得體的着裝。
“啊——”祂夾起食物，做作地發出擬聲，像哄小朋友一樣。你感到分外羞恥。
“好啦，快點喫。喫飽了我們去做一點別的事。”不等你猶豫，祂將食物強硬塞入你口中。
“今天會稍微溫柔地對你的——不是獎勵。只是我想這麼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