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犬山的狗我們必須救出來!”
掛斷電話,何敏滿臉怒色,一個男人走到她身邊問:“部長,我們該怎麼辦?天都快黑了,繼續守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啊。”
最主要的是以前遇到狗肉館、運狗車,他們可以干擾狗肉館的生意,甚至攔下車,可現在這個叫犬山的公司有一大羣狗,偏偏這羣狗還對他們虎視眈眈,他們稍稍阻攔狗就來了,這誰還敢輕舉妄動?
想要從輿論上給犬山製造壓力吧,結果組織發出去的造假視頻被拆穿了,也是犬山心機深,竟然一開始就直播,還偷偷摸摸的,着實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他們官方賬號底下好多人都罵他們虛僞、有病,看得他真的是火冒三丈。
這時候男人的電話響了起來,掛斷電話之後,男人小聲說:“部長,會長那邊的電話,會長說這件事情給組織造成了很不好影響,希望我們能儘快解決這件事情。”
何敏沒好氣:“是我不想解決嗎?視頻給了他們,是他們亂剪視頻,到現在這個樣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何敏罵罵咧咧:“總是這樣,他們捅出來的簍子要我擦屁股,憑什麼?!”
罵了一會兒她冷靜下來對男人說:“告訴宣傳部那邊,這件事情就給我死咬着虐狗的事情不放,還有找人採訪周圍的人,既然網絡上沒有輿論支持,我們就從周邊入手!”
男人恍然大悟:“還是部長厲害,這種飼養大量犬隻的公司和周圍必然是有很多矛盾的!”
於是時刻關注消息的張驍就發現風向變了,倒是沒人罵犬山虐待流浪狗,可還是好多人表示讓狗幹農活這事有問題,說犬山用狗做噱頭,一切都是爲了紅。
張驍十指如飛,郎霄就坐在他身邊指點江山:“這條,這條,這條,全部給我噴回去,什麼狗不能幹農活?誰說農活只有人能做,狗差哪點了?”
“想紅?廢話,紅了有錢掙,誰不想紅?誰會跟錢過不去?”
一人一狗配合得相當默契,看得不遠處的鄭蘭蘭和夏季是一臉無奈,老大和阿驍哪裏都好,就是愛在網上硬剛,鄭蘭蘭:“老大,阿驍,算了吧,這麼多人怎麼可能一一噴回去。”
一人一狗齊刷刷看向她,張驍:“能噴多少我噴多少!”
郎霄:“區區人類詆譭了我怎麼能就這樣放過!”
鄭蘭蘭和夏季:“…………”
……
‘丟丟丟丟你大爺’是個職業噴子,日常就是登錄自己的十幾個小號在網絡上口吐芬芳,因爲戰鬥力驚人,在噴子圈裏竟然還小有名氣。
這不他又接到了一個活兒——把一家公司噴到自閉,最好引動風向,把這家公司打成十惡不赦的無良公司。
在簡單的瞭解了公司的背景和事件之後,‘丟丟丟丟你大爺’立刻定下了核心噴點:對人不對狗。
他抄起鍵盤,十指如飛:[讓狗幹農活?這不是虐狗是什麼?考慮過狗的感受嗎?問過狗願不願意嗎?]
[狗喜歡的是奔跑、狩獵,讓狗幹農活就是對狗天性的抹殺,是對狗的折磨!]
一通輸出之後,‘丟丟丟丟你大爺’滿意地喝了口水,在看屏幕就發現有人回覆他了——
[你是狗嗎?你怎麼知道狗不願意?]
[幹農活就是抹殺狗的天性?狗同意了嗎?你誰啊,比狗還了解狗的天性?]
[養狗?誰特麼跟你說是人養狗,在犬山那是狗養人!]
‘丟丟丟丟你大爺’:!!!
來了來了,發揮他戰鬥力的時刻來了!
他立刻回擊——
[我不是狗難道你是嗎?說得好像你很瞭解狗一樣。]
‘丟丟丟丟你大爺’臉上浮現出笑意,彷彿已經看到了電腦那邊無能狂怒的表情,這人也是個傻子,竟然從狗的角度來反駁他,實在是愚不可及,根本立不穩腳跟啊!
他輕輕一笑刷新界面,在看清屏幕的瞬間笑容漸漸凝固,只見他的回覆下面出現了一行字:
[是啊,我就是狗啊!我當然比你瞭解狗啊!]
‘丟丟丟丟你大爺’:“…………”
他抹了一把臉,臉色鐵青,老祖宗說得可真對,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人竟然承認自己是狗!好一個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真的臉皮堪比城牆啊!
他擡頭一看這人賬號:‘犬山動物公司’
‘丟丟丟丟你大爺’:???
這尼瑪是官方賬號下場了?!!
等等,這公司竟然親自下場了,哈哈哈哈,這公司完蛋了!
犬山動物公司,懟噴子懟得頭昏腦脹的張驍敲出最後一個字,怒點發送,在看清楚自己回覆內容的時候渾身一僵,身邊響起幽幽的聲音:“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狗了?”
轉頭對上一雙橙黃的眸子,眸子的主人瞪着他:“還有,你不是說是從我的角度懟噴子嗎?這麼說來在你的心裏……我、是、狗、嗎?”
張驍:qaq救命!
就在這時候鄭蘭蘭打二人身邊走過,不經意掃了眼屏幕,正要走過去的時候渾身一滯,後退半步,指着屏幕的手微微發顫,咽嚥唾沫難以置信地看着一人一狗,顫聲問:“你們剛剛一直是用這個賬號回覆的?”
張驍呆呆點頭,鄭蘭蘭:“!!!”
“要死啊!你們用的是我們的官方賬號啊!!!”
張驍和郎霄:“???”
“!!!!”
官方賬號!!!
很快,犬山某博和某站賬號下方都淪陷了,這次可不僅僅是虐狗一個噴點,更多了態度囂張、絲毫沒有意識到自身錯誤這一點,相比前一點的根基虛浮,噴不起來,後一點完完全全的實錘。
看着犬山被罵死,總算達到了他想象中的樣子,嚴浩臉上露出了笑意,旁邊女助理忍不住搖頭道:“犬山的人可真是蠢啊,這種時候還要下場罵人,下場就算了竟然還用官方賬號回覆,蠢成這樣也實在是難見啊!”
嚴浩摸了摸維克的狗頭,說:“先前還覺得何敏那羣人太蠢,現在看來犬山也是蠢貨,蠢貨對蠢貨,剛剛好啊。”
女助理欲言又止,嚴浩問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