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男兒千千萬萬,那些想要不努力走捷徑的畢竟是極少數,不可偏聽偏信將所有人混爲一談。”
嬌嬌又悶聲生了一會兒氣,轉頭纔想起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別岔開話題,你說,你到底是誰?”
“是人,是紀修霖。”
“·······”
見嬌嬌顯然是不信的,紀修霖朝她一笑後轉頭看着頭頂的藍天白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嘴裏還咬着一根草,“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正跟着一個趕考的書生到了城隍廟,我那會兒也恰好在城隍那裏有些事情要聊,所以又恰好把你偷看人家書生洗澡的過程看了一遍,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小狐狸怎麼這麼不知羞,竟然敢偷看男子沐浴。”
嬌嬌,“······我,我那是,我哪有。”
還別說,當年她還小確實調皮一些,像他說的這種看書生沐浴,跟蹤書生聽牆角的事情她是真沒少幹,可這種事現在想想她自己都感覺臉發熱,自然不能承認。
反正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也沒證據。
紀修霖像是也沒想要她接話,又自顧自的說起來,“我當時就對你起了興趣,可我當時確實還有事要辦,又怕過後找不到你,便把用靈珠把當時的畫面封了起來,打算等有時間之後去附近的山上轉轉,不行就找人問問。”
“···你,你還用靈珠了?”這傢伙之前怕是個傻子吧!
靈珠那麼寶貴的東西竟然用來存那種畫面,還拿着到處找人問,一想那個畫面嬌嬌就感覺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
“你這個人怎麼能幹那種事,那豈不是滿山的精怪都知道我,都知道我偷看書生沐浴的事情了。”
被她這麼一說紀修霖轉頭看了她一眼,像是才反應過來,“對啊,我當時怎麼沒想到。”
“······”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還記得當時我找到一個老虎精,那小子看着挺粗狂的,可當我找他問起你的時候他竟然臉紅了,我當時一看就知道他這狀態肯定是有故事啊,所以我就順便問了一嘴,沒想到啊······”
紀修霖晃着腳搖着頭,那樣子竟然像個潑皮無賴差不多,說出口的話也讓嬌嬌差點暴揍,“沒想到那小狐狸竟然膽子那麼大,竟然趁人家睡覺去摸人家的老虎屁股,結果就因爲被摸了那一下不僅差點被個俠士傷了,回去後還被自家老婆打了一頓在洞外睡了三天才得到原諒。”
這麼刺激的事情嬌嬌怎麼可能忘記,而且當年那個俠士就是趙家的先輩,所以纔有了嬌嬌來報恩這一說。
不過,“那老虎沒事吧?我當時也被他嚇着了,我沒想到我就輕輕摸了他一下,他竟然想要把我帶回洞裏去喫掉,他都要喫我了我還能不跑嗎?”
然後就恰好被趙家先輩救了。
“人家哪是想要帶你回去喫掉,他只不過是想要把你帶回去讓你親口跟他家那個母老虎解釋一下,說清楚不是他在外面亂搞是你胡鬧才讓他身上留了別的氣味,想着能少受點罪,結果你可好······”紀修霖說着笑着連連搖頭,眼前好像又出現了那個老虎精垂頭喪氣的樣子。
最後只能嚥了咽口水僵硬的說,“那,那他還真是挺無辜的。”被自己摸了屁股不說,當年要不是趙家那位先輩有點弱,估計那老虎精還真要多喫點苦頭。
怕紀修霖再想起自己其他的糗事,嬌嬌忙開口引導,“那後來呢?後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其實找到你一點兒都難,你偷摸人家老虎屁股的事情通過那個母老虎的口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我就找到你了,可我去的時候你沒在洞裏,樹老說你去南山那戶獵戶家裏看人娶媳婦入洞房去了,所以我就跟樹老一邊釣魚一邊等你回來,一等就是三天。”
嬌嬌,“······”娶媳婦算熱鬧,能看,可這入洞房是個什麼鬼?
我當年真的有那麼閒嗎?
“那,那後來呢?我怎麼沒記得自己見過你。”
紀修霖坐起身拍了拍胳膊上的草屑,嘆了口氣說,“後來,我被仇人找到不得已就離開了,後來再回來的時候又不敢隨意現身,就只能化作一條小蛇留在狐狸洞裏。”
小蛇?
一說這個嬌嬌好像還真想起來有這麼件事,她記得自己一次外出回來就在樹老的樹蔭下看到一條半死不活的小蛇,那蛇像是剛開了靈智還沒修成人形,嬌嬌看他受傷不輕便聽了樹老的話帶回洞裏養着了。
“你就是那條小白蛇?”
兩人對視着,紀修霖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嬌嬌像是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眨巴着眼看着他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整個人跳起來伸手指着他,“你,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以爲你就是一條靈智剛開的小玩意,我還抱着你睡覺跟你一起沐浴洗澡,你竟然,那你不是······”不是把我都看光了!
紀修霖自然也想起了某些畫面,不僅眼神有些躲閃連耳朵都紅透了,跟着站起身低頭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草屑轉移注意力,然後看着嬌嬌強裝鎮定的說,“你放心,那些我都忘了。”
忘了?
真忘了?嬌嬌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傻了纔會真相信他忘了。
“你這個登徒子,就連當年我偷看書生沐浴的事情你都記得,你偷看我沐浴的事情怎麼會忘,你以爲我真傻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登徒子。”
說着嬌嬌揮着小手就衝上前作勢就要打,可她那點兒勁都於長成一個半大小子的紀修霖來說是真不夠看的,對方手一擡輕鬆就將她的拳頭接住,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進,進到對方呼出的氣息都能撲在對方的臉上。
下一刻,嬌嬌瞪大了眼,只見眼前的紀修霖就像是突變一樣,竟然從頭髮絲開始到五官身形和穿着整個都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