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雲氣,一道赤光急墜到大江之上。
赤光狀如火人,令得方圓數裏之內,無物不焚。
這大江兩側皆是崇山峻嶺,這般狂燒,也不過焚燬幾處岩石罷了。
“到底是誰?敢殺死吾兒?連本座也不放在眼中。”
這火人臉有怒容,他周身火勢燎原,頓讓大江冒出一片水汽。
這股水汽擴散開去,更讓周遭氣溫炎熱無比。
他隨手微揚,一股火勁便如巨靈神掌般,震到江上。
頓時,就讓大江掀起驚濤駭浪般的沖天狂潮。
這狂潮席捲過去,就見江底出現一股水幕。
“唰!唰!唰!”
火人急墜到大江之底,身形急縱,躍入幽谷之中。
這時,就見幽谷一片狼藉,幾近坍塌,周圍靜悄悄的,連人影也沒有。
“吾兒太子長琴,在此修行數百載,不問世事多年,誰敢殺死吾兒?”
原來,這火人便是大神祝融,太子長琴身死之際,遠在萬丈之上的祝融,便感知到一絲不詳。
頓時,祝融就從神界火神宮,駕火勢,來到大江之上,可他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到底是誰?這般狂妄之人,本座絕不輕饒!”
六界衆生,誰不知太子長琴乃是他祝融之子。
這人如此狂妄,不將他放在眼中,他若是查到,焉能讓此子活在世上?
“轟!轟!轟!”
祝融狂怒之際,更揮出強勁火勢,將那水幕也被擊碎。
“嗯?是誰到了?好強的殺氣!”
忽然感受到一股殺氣,祝融神色一凜,便從殘垣斷壁的幽谷,躍到大江之上。
“轟!轟!轟!”
這時,就見雲霧堆疊,黑雲之勢,綿延有數十里之遙。
而且,雲霧籠罩,驚雷不止,電光連閃,令得周遭如末世一般。
“祝融,連你也來了?”
雲霧之中,赫然有一道頗具威嚴的狂叫。
霎時,就見一條數百丈的神龍,翻騰在雲霧中。
“銜燭之龍?難道神龍也被……”
見到這條數百丈神龍,祝融臉色大驚。
連身處西北大荒,鎮守不周山的銜燭之龍,也被驚動。
恐怕,這幽谷不僅太子長琴被殺,連神龍也被殺害,
“不錯,我剛剛渡劫歸來,就感知到我的子孫被殺死在大江幻境中。”
銜燭之龍微一點頭,它口吐人言,數百丈龍軀更狂舞不止。
“哼,吾兒太子長琴也被殺死,我在神界,感知到這一切,剛到此地。”
祝融微一冷哼,足底騰起一股五彩祥雲,升到九天之上。
“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在我二人頭頂動土?我二人乃是上界大神,誰敢造次?”
銜燭之龍狂喝聲中,口中更打出數道霹靂電光。
他乃是上界神龍,威震西北大荒,六界衆生,沒人敢動他一個指頭?
“自從共工氏頭觸不周山,數千年乃至數萬年,我也沒有與外人產生過間隙。銜燭之龍,你可知最近這六界衆生中,可有一個厲害人物?我猜想是不是妖魔兩界的高手?意欲在六界闖一個名頭。”
能夠殺死太子長琴與神龍之人,只有妖魔兩界的絕世高手,否則,誰會有這種實力?敢在火神頭頂動土?
一念至此,祝融便有此一問,聲音之中,頗有一股寒意。
太子長琴乃是他的兒子,就算殺太子長琴之人,是魔尊或者妖主,祝融也不懼怕。
他乃是天界大神,鎮守神界南境,六界之中,殺死他之人,少之又少。
“六界之中,倒沒有遇到過,更別說妖魔兩界。不過……”
銜燭之龍忽然想起一人,便微一停頓,言辭中,頗爲狐疑。
“嗯?怎麼?”
見銜燭之龍話音一頓,立在一旁的祝融,便急問道。
“這……數日前,倒有一個人族青年,意欲去鬼界一趟,將我千萬年前的幻影打敗。”
銜燭之龍微一停頓,念及那人族青年的相貌,不禁一怔。
“打敗你千萬年前的幻影?也就是沒有飛昇之前?那此子會不會是人界某一修仙門派弟子?”
祝融聞言一驚,能夠打敗銜燭之龍千萬年前的幻影,這人的實力,只怕不低。
“我也不敢妄下定論,不過此子實力驚人,確實超乎我的想象。”
銜燭之龍微一嘆息,只恨他來晚一步,不然,非得將那人殺死不可。
一想到此,銜燭之龍不禁狂怒,他仰天狂嘯,頓有一股雷勢,響徹在大江之上。
這雷勢着實驚人,令得大江掀起一片驚世駭俗的狂潮。
“能打敗你飛昇之前的幻影,此子着實厲害。難道,不知此子是誰人門下?爲何到此?”
這時,聽到銜燭之龍的陳述,祝融隱隱感覺到這人族青年,也許脫不了干係。
“好,我來試試!”
祝融微一點頭,仰天長嘯之際,赫然吐出一道火光。
那火光如流星般,急墜到大江之上。
說來也怪,大江之水被這火光陣勢,爲之一靜。
突然,就見這大江上,出現一個幻象。
其中場景,赫然是幽谷之中,只見,一個白衣青年殺死神龍之後,更將太子長琴一劍殺死。
這人手段毒辣,殺人手法更如妖魔般,令人驚惶。
這時,從水幕中,見到幽谷慘象的祝融與銜燭之龍,不禁臉有驚怒。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白衣青年所殺,這白衣青年到底是誰?他與太子長琴、神龍,有什麼深仇大恨?
一念至此,一旁的銜燭之龍更認定,此子打敗過他的幻影。
“此子去過鬼界,不如我二人前往鬼界問問閻君?看看最近數日,何人擅闖鬼界?”
一旁的祝融聽到銜燭之龍的話,便問道。
“好,我也想見見此子,究竟有何力道,殺死神龍,打敗我千萬年前的幻影。”
銜燭之龍猛然點頭,一雙龍目中,赫然有欣賞之意。
能殺死神龍、太子長琴,打敗他飛昇前的幻影之人,絕不是庸手。
“吾兒、神龍也都在鬼界,不如前去問問。”
祝融微一點頭,與銜燭之龍消失在大江之上。
而在數百里之外,一道白衣人影疾馳到韓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