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根本是冷汗直流,完了,完了……大腦裏面盤旋着的只有這兩個字。
下面的觀衆更是一直議論紛紛“說了說了……”
“我就說有人指使吧……”
“還死咬着不鬆口呢,早點說何必喫這皮肉之苦呢。”
“就是,這下留仙醉算是徹底完了……”
一句句的討論聲,只刺的人耳膜疼,馬玉濤就好像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
臉上甚至連表情也沒有辦法做出來了,直到一邊的師爺碰了碰他,他才猛的驚醒過來。
“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快說……”說這話的時候,馬玉濤感覺喉嚨裏梗着一塊,上不去下不來的。
“是張慶,是張慶……”錢大夫因爲後背的疼痛完全沒有辦法站立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喘着粗氣。
“張慶說,桃花源搶走了他們留仙醉的生意,他們根本賺不到什麼銀子,他急得團團轉只好出此下策。”
“他許諾事成之後給我們一人十兩銀子,我們鬼迷心竅了,就答應了……”
要不是因爲這兩個沒腦子的,失敗了還來找他問緣由,根本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出,真是被他們害死了。
地上那兩個人也跟着痛哭流涕“大人放過我們吧,確實是張慶指使我們的啊,我們錯了……”
明明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有人一旦鬆口,他們哪裏還有死撐着的必要啊。
只是可惜了那十兩銀子啊,要不然能夠他們過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
“看吧,這張慶真的是喪心病狂啊……”
“我現在懷疑迎客來出事,跟他脫不了干係了。”
“可不是嘛,那劉盼山跟着顧長嶽混了那麼多年了,也沒出什麼意外,怎麼偏偏就是他張慶來了的時候,出事兒了呢。”
“虧是少夫人接手了迎客來啊,要不然他們留仙醉一家獨大呢,還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事兒早就該算算清楚了吧。”
林婉婉聽着下面的對話,微微勾脣,意料之中呢,這時候她擡起頭看着臺上的馬玉濤“事已至此,馬大人不打算把張掌櫃請來對質嗎?”
馬玉濤緊緊握住了雙拳,死死瞪着下面的林婉婉,這小丫頭片子……
“大人,傳張慶吧,沒辦法了……”師爺也嘆了一口氣,這事兒沒法進行下去了,橫豎都要遭殃,現在只能靠張慶背後的大人了。
“傳張慶……”馬玉濤別過臉去,真沒想到自己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會被一個小丫頭坑害至此。
而此時的張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爲容修在這,他幾乎是時刻伺候在身側的。
“世子爺,您嚐嚐這新到的雲北白毫,素來聽聞世子爺愛茶,小的特地去各地收羅的,就等着獻給世子爺呢。”
張慶臉上帶着諂媚的笑,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就只看這幾天了。
男人眉毛輕挑“是嘛,聞着倒是挺不錯的。”他放下手裏的佛珠,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這一點張慶倒是不敢誆騙他,確實是很不錯的白毫。
這段時間,並不是白毫上市的季節,可這茶卻茶湯鮮亮清透,聞上去便是新茶,估計也是費力一番功夫才弄到的。
“你倒是費心了……”容修打了個呵欠緩緩開口,他之所以到這地方,完全是因爲那老太婆逼他逼的太緊了。
天天有事兒沒事兒的就挑挑刺兒,他簡直是煩不勝煩,纔來這裏散散心的。
原本以爲,這偏僻的小縣城根本沒法住習慣,結果倒是出乎意料,張慶確實是盡心盡力。
“世子爺喜歡就好……”這句話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外面就傳來一陣喧鬧聲。
“讓開,讓開,上面要捉拿張慶……”
“滾開,一邊去……”
容修放下手裏的茶杯,皺了皺眉,看向張慶“怎麼回事?”
“我去看看……”張慶臉色白了幾分,心裏大概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他趕緊對着容修行了個禮,隨後走了出去。
剛走出大門就被一幫衙役給抓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張慶臉色冷了幾分,開口詢問道。
“有人告你誣陷桃花源,跟我們走一趟吧……”幾乎是不容分說,幾個人就把張慶給帶走了。
“掌櫃的……掌櫃的……”
“哎呀,這算什麼事兒啊……”店小二跺了跺腳,心裏都快急死了,他就知道那辦法行不通,這下算是真的完了。
“桃花源?誣陷?張慶倒是好本事啊……”
不知不覺,容修走到了店小二旁邊,鮮紅的錦袍十分亮眼……
“世……世……世子爺……”店小二一看見容修話都說不利索了,掌櫃的怕他,自己就更怕了……偏偏這個時候掌櫃又被帶走了……這……
“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