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忱緊皺着眉頭,從葉薇的模樣來看,他知道自己是說對了的,但是隻要一想到葉薇悄無聲息的一個人去面對那個未知的組織時,秦時忱只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被人死死的攥着一樣不舒服。

    那個未知的組織,到現在都不能被刑偵隊查到,可見其實力的一斑。

    秦時忱相信葉薇的直覺,他也願意相信李月如是和五年前的事情脫不了關係的,只是光是李月如一個人就能夠把葉薇暗算,更何況葉薇是一個人去面對那整個龐大的組織?

    “你知不知道,你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秦時忱越想越氣,向來以沉着冷靜爲標籤的他突然在這個時刻理智全無。

    就連秦時忱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心情,似乎只要一想到葉薇會受到傷害,他就止不住窒息般的疼。

    感受着秦時忱激動的情緒,那突然高揚的聲調,一時間竟讓葉薇有些不知所措。

    這樣的秦時忱,確實是她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雖然有些詫異,但是照目前這種情況來看,即便是說謊也是會被看穿,而且秦時忱能這樣和自己說,估計也是會爲自己隱瞞。

    “你說的沒錯,我手裏的櫻花葯瓶,確實不是仿製的,是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的,我當時也很詫異,拿到這個瓶子的時候,我也一度以爲這個櫻花瓶子是被人仿製出來的。”

    抿了抿脣,葉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徐徐的吐出,聲音有些柔軟。

    “我之前在組織裏的時候拿到過這種櫻花瓶子,所以我知道這種瓶子是什麼樣子的,所以當時我拿到這個瓶子的時候,我以爲我追查到了五年前的證據,但是我繼續追查的時候,同樣也是和以前組織追查的時候一樣,沒了線索,但是因爲是我自己發現的,所以這個櫻花瓶子我就自己偷偷的留下了,總想着如果下次再能找到什麼線索的時候,拿這個櫻花瓶子也能有個對比。”

    葉薇說的有些爲難,不過說的到也都是實話,至少這些確實都葉薇當時最真實的想法。

    組織已經有了那麼多的證據,自然也就不差這一個,而且這個瓶子也確實是一個沒有繼續追查下去的線索,理所應當,葉薇也就留在了自己的手裏。

    娟秀的眉頭微微皺起,葉薇擡起另一隻手,在秦時忱的面前攤開了手掌。

    一個印着櫻花圖案的透明藥瓶暴露在秦時忱的面前,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隱約之間似乎還在閃耀着點點光亮晶瑩透亮,不似尋常的玻璃水晶。

    “你想報告給組織的話,你就拿去吧,我知道,私自藏下證據是犯了組織裏的規矩,到時候讓組織罰我就是了。”

    葉薇說完,小巧的貝齒輕輕咬在了下脣,閉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一副決絕的模樣。

    看着她這副模樣,秦時忱無奈的搖了搖頭。

    擡手握在了葉薇白嫩柔軟的小手,動作輕柔的合上了她握着的藥瓶。

    “你收回去吧,我不會報告給組織的,但是你自己小心,千萬別被發現了,要是被發現了,不僅你的證據會被沒收,到時候估計你也會被剔除在五年前的調查組之外。”

    面對葉薇,秦時忱終究是狠不下心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過去五年都沒能找到線索的事情,確實是急不來的,慢慢來,邪不勝正,傷害胡警官的人,一定不會逍遙法外的。”

    提到胡警官,秦時忱那狹長的眸子下一閃而過了一絲難過。

    胡警官的仇,不僅葉薇要報,他也一定不會讓那些犯罪分子逍遙法外的,胡警官的恩情,他會以抓住真兇以此來慰藉胡警官的在天英靈。

    想到這裏,秦時忱慢慢的圈起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接着,再次和葉薇對視的時候,依舊是那個和往常一樣的影帝。

    “別煩了,等天一亮,我就讓人把李月如送到警方那裏,今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翻過手腕,石英勞力士上的時針已經指在了3的位置,不知不覺中,竟已經這個時間了。

    秦時忱放下手腕,看向葉薇,這一晚上的折騰,這女人的臉色已經不是很好,有些慘白,驀的,秦時忱心下一陣心疼。

    話音落下,不等葉薇的想法,秦時忱自顧自的拉起葉薇的手腕,衝着門口的方向離開。

    手腕突然傳來的溫熱,一時間讓葉薇一愣,下意識的想要掙脫,然而在視線觸及到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時,葉薇又打心底裏放下了掙扎的想法。

    似乎,這股溫熱也還不錯。

    更何況,這裏沒有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多留也無意。

    是日,日光高懸,索菲娜在前一夜的驚嚇過後,倒是意外的獲得了一次安心的好眠。

    嚶嚀的睜開眼,索菲娜扁了扁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惺忪的睡眼猛的一睜,幾乎是一下子,索菲娜就從自己的牀上彈跳了起來,緊接着胡亂的在牀上一陣摸索,終於在一番尋找後摸索到了不知道被她丟到哪裏的手機。

    她記得昨天她是去找葉薇的,怎麼就睡着了呢!

    帶着懊惱的情緒,索菲娜撥通了葉薇的電話,在一陣忙碌的聲音後,她終於聽到了自己想了太久的聲音。

    “薇薇!”

    “怎麼了?”

    電話那一頭,葉薇還着在睡夢中被人吵醒的沙啞。

    或許是因爲確實是在生死攸關的邊緣走了一遭,葉薇這一晚上哪怕是入睡也不得以好眠,夢中,似乎總有着一個人,拿着刀子直直的對着自己,整個夢裏,葉薇都在這個看不清楚面容的人的追逐下,拼了命的奔跑。

    要不然索菲娜這一個電話,怕是葉薇現在還要在夢境中逃命,遲遲醒不過來。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葉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沙啞着聲音迴應着索菲娜。

    “你怎麼樣啊?昨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後來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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