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沉默能避免掉大部分的尷尬和不想發生的爭吵。
他深諳此道,因此只是默默拿了換洗的衣服進到浴室開始洗漱。
而陸沉——
“少爺,有什麼吩咐?”保鏢站在門口低着頭問道。
陸沉說出了兩個人名,“我要他們的聯繫方式和照片,儘快。”
“是。”
不過半個小時,陸沉的手機就收到了兩份資料,他越看神情越陰鷙,以至於賀江叫他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收住狠厲的表情。
賀江:“……你怎麼了?”
誰搶了你百八十億嗎?
陸沉哼哧了一聲,沒說話,只又低頭在手機上敲敲打打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招手道:“江,你過來一下。”
賀江現在都對這句話有ptsd了,每次都沒好事。
“你有什麼話就說,非要我過去幹什麼?”
陸沉擱心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壓着滿肚子的酸意道:“我給你看幾張照片。”
賀江不情不願地靠近了,“什麼?”
陸沉的手指在屏幕上輕滑,挑眉道:“你覺得這種長相怎麼樣?”
賀江愣了愣。
那幾張照片上清一水的小鮮肉,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大眼睛,高鼻樑,櫻桃小嘴,亞麻色的頭髮,穿着揹帶褲,可愛的要命。
就是這風格……
賀江摸着下巴想,真眼熟。
“你喜歡嗎?”陸沉又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側臉。
賀江:“……長得是挺好看,但這——”
男人突然輕嗤了一聲,酸溜溜地說道:“你果然喜歡。”
賀江:“……”
他無語了,他本來想說這難道不是你喜歡的長相和風格嗎?
從蘇暖暖到馳諾,都沒跳出這個舒適圈。
啊!忘了!那是白月光和她的小替身!
就是怎麼變成他喜歡了?
賀江撓撓頭,“你又想作什麼妖?”
陸沉頭一偏,也不說話,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就跟誰給他氣受似的。
賀江沒有伺候少爺的耐心,捏着陸沉的下巴將人轉了過來。
“說話!”
陸沉委屈狗狗似的盯着賀江。
說話?說什麼?說你怎麼找年輕貌美的小情人,而對自己家健碩的老公厭棄的事嗎?
陸沉左思右想,心道這事不能捅破,要不然擱他老婆那性格,估計就破罐子破摔了,他得先斬後奏,賀江沒退路了,就只能乖乖待在自己身邊。
陸沉緩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我想氣小膿皰。”
賀江:“???”
“你想幹什麼玩意?”
“氣小膿皰。”
賀江臉陰了下去,放開了錮住陸沉下巴的手,在男人左臉上輕輕拍了兩下,警告道:“嘴張開,牙齒分開,給我說清楚!你是狗嗎?誰跟你搶食了嗎?”
陸沉氣得嘴脣都在抖,還要拼命轉移話題,惡狠狠道:“我說,我想喫小籠包!”
賀江:“……”
我看你不是想喫小籠包,你是想讓小籠包滅絕。
賀江剛從病房裏出去,陸沉就點開了手機通訊錄,把保鏢發給他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
跟他搶老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電話嘟了兩聲後,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蘇暖暖昨天晚上哄孩子哄得太晚,傍天亮才睡着,猛然被一個電話炸醒,還有點懵。
“你就是蘇暖暖?”
聽到聲音後,蘇暖暖呆滯了兩秒,試探着問:“是阿——”
“你就說你是不是吧?”
蘇暖暖:“……我是。”
“就是你有婦之夫,一大把年紀還勾引我老婆是吧?我聽說你孩子都生了,你就是這麼當媽的嗎?”
陸沉嘴下毫不留情,說得蘇暖暖臉都黑了。
“阿沉你在說什麼呢?我是蘇暖暖。”
陸沉完全沒有留意到對方稱呼自己爲“阿沉”,滿腦子都是着小狐狸精勾引賀江,導致賀江對自己越來越冷淡。
“罵的就是你,蘇暖暖,你還暖?你哪裏暖?就是因爲你,我老婆對我越來越冷淡了,你乾脆改名吧,你叫蘇冷冷。”
蘇暖暖:“……你受什麼什麼刺激了,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是陸——”
“對,我就是陸沉,我是賀江的老公。”
“……”
“我警告你,離我老婆遠一點,再讓我發現你和他有聯繫,別怪我整死你。”
陸沉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緊接着又撥通了另一串電話號碼。
一看,這串號碼自己的通訊錄里居然有,只不過被拉黑了。
陸沉冷哼,原來在他失憶之前,自己就發現了馳諾和賀江的姦情了,要不然他怎麼會把馳諾的號碼拉黑呢?
怪不得他聽到馳諾這個名字就噁心。
這個馳諾和那個蘇暖暖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都是那種楚楚可憐的長相,賀江真是瞎了,居然開始喜歡這樣的貨色。
陸沉大發慈悲地將馳諾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而後睚眥附體一般地打了過去。
“喂?陸哥。”
馳諾一看是陸沉的電話,開心地一蹦三尺高,以爲陸沉終於原諒他了,連聲音都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嬌媚。
陸沉一聽,擰着眉,嫌棄地把手機拿遠了些,等胃裏的翻涌過去了,才又將手機重新貼近耳朵。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他媽有病嗎?以爲自己生活在古代,演宮鬥嗎?哥哥姐姐的叫,誰是你的陸哥?你一個小三有什麼資格叫我哥?”
馳諾:“…………”
“我告訴你,你和賀江的事我都知道了。”
馳諾心裏頭一緊,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多餘害怕,陸沉不早都教訓過他了嗎,聽這語氣是沒解氣,打算再罵他一通?
“看你那個娘們唧唧的樣,是下面的吧。”
馳諾:“我——”
“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看不出我老婆和你撞號了嗎?你找他他能給你幹什麼?”
馳諾:“???”
“你要是真這麼寂寞,這邊友情建議,找根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