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新招個免費的助手了。
“我和你講的你都記住了嗎?”賀江在一隻腳臨踏進劇組時問道。
“嗯嗯嗯。”
賀江轉過身,下巴微擡:“複述一遍。”
陸沉:“不許打擾你拍戲,不許暴露你和我的關係,一切行動聽指揮。”
“能做到嗎?”
“能!”陸沉伸出三根手指頭併攏,“我發誓。”
賀江對這男人還是抱有深深的不信任,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賀江搖搖頭,低聲啐了一句“麻煩”。
“什麼麻煩?”陸沉探頭問他。
“你!麻煩。”賀江坦言道。
“跟上。”
汪小楊震驚不已地看着他哥和前夫哥的互動,直砸吧嘴。
這還是那個趾高氣昂的霸總嗎?
簡直是哈巴狗附體啊!
“走啦。”賀江在汪小楊眼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
想前夫哥好乖,好想擼。
賀江復工比較早,謝旻還得明天才能過來,據說是有工作還在收尾。
賀江想想人家,再想想自己,哀嘆一聲。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怎麼了江?”陸沉看賀江臉色不好,巴巴地問。
“沒什麼,就是想一想自己都快三十了,也沒在娛樂圈混出個名堂,有點唏噓。”
賀江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卻很重,陸沉眨巴眨巴眼,臉色發白。
莫名其妙的,聽到賀江這麼說,他居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儘管他並不知道這種負罪感是從何而來。
陸沉默默地記下,他媽說他是總裁,身家千億,既然如此,想捧紅一個人應該不難吧。
他捏了捏賀江的手道:“老婆別愁,老公幫你。”
他有注意音量,但是賀江還是忌諱地把手甩開了,“別動手動腳。”
陸沉:“……”
賀江白了他一眼,“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暴露我們的關係?如果你做不到,就離開。”
陸沉:“我沒有大聲,我——”
“我不想聽你解釋,娛樂圈不比別的地方,一言一行都要注意,明白嗎?”
賀江這話是沒錯,但是放到自己這種糊咖身上就有點誇大其詞了,他之所以只麼說,也不過是變着法地想和陸沉拉開些距離。
陸沉默了默,疏長的睫毛垂下,掩去失落,悶聲道:“我知道了。”
這時有工作人員來敲門,“賀老師,可以上妝了。”
“好,我就過來。”
賀江警告性地看了一眼陸沉:“你老實在這裏坐着,不要亂跑,也不要亂說話,懂?”
“嗯。”
汪小楊跟着賀江離開,獨留陸沉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凳子上。
他閒來無聊,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一些人正提着水桶往搭好的屋子裏走。
好奇心驅使他非常想找一個人問問這是要拍什麼戲份。
弄這麼多水,難道賀江一會兒要下水?
這大冷的天……
正巧這時兩個女生經過。
“我的天,又可以看到賀老師的盛世美體了。”
女生捂嘴偷笑,“話說賀老師也太白了吧,腰也特別細,被人抱住的樣子簡直太欲了。”
“可不是,太可惜了,上次這場戲沒拍完,要不然肯定大飽眼福。”
“啊對對對對!”
陸沉越聽臉越黑,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他雖然沒搞明白賀江一會兒到底要拍什麼,但能肯定的是那小浪蹄子會脫衣服,當即就犯了一肚子的酸水。
我老婆只有我能看,你們憑什麼?
還皮膚白,腰細?
白那也是給我看的,細那也是給我摟的,和你們有個雞毛關係。
陸沉眼裏閃動着危險的光,但賀江的警告又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一會兒,化完妝的賀江就出來了。
陸沉一看,“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眼中除了不可置信,還有凝結的妒火與醋意。
“你、你你你!”他結巴了半天沒敢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你怎麼打扮的這麼騷?
賀江瞅了男人一眼,心道大驚小怪。
爲了迎合一會兒的戲份,他的臉上撲了點腮紅,上身赤膊披了個厚毛毯,下身穿了條泳褲,畢竟一會要下水,他總不能當着所有人的面脫衣服吧。
陸沉想把他老婆塞回去,被賀江一瞪,沒敢。
他抓狂地撓了撓頭,眼瞅着賀江往屋裏去,氣得臉都紅了。
內心的野獸被鐵鏈束縛着,掙扎嘶吼,妄圖露出窮兇極惡的模樣,他只能拼命壓抑。
汪小楊嘆了口氣,搖搖頭,小聲提醒陸沉:“那個……我也是好意提醒,一會的戲份不太建議你去看。”
陸沉猛一擡頭,眼神狠厲霸道,嚇得汪小楊拔腿就跑。
反正他盡人道主義了,剩下的前夫哥隨意。
他也是不懂了,既然都成爲前夫了,還硬往人身上貼,賤不賤啊。
陸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到底沒聽汪小楊的勸,腳步急躁地往屋子走。
這邊導演在和賀江還有對手演員溝通後,回到監視器前。
打板扣響,畫面切入。
水下的魏清橋趴在岸邊,滿臉緋紅,而在十平方米的湯池子中,還站着三四個男人,其中一個摸到魏清橋的肩膀,隨及覆了上去。
男人皮膚黝黑,身形高大,似乎輕易就能將魏清橋揉進懷中,強烈的膚色差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誘惑力。
然而就在此時——
“咔!”
賀江猛地從醞釀好的情緒中清醒,一臉懵地看向導演。
他上次沒發揮好完全是因爲擔心陸沉嗝屁了,但現在,他確保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導演要求的他就算沒有做到十全十美,也至少過及格線了,有必要還沒看完這段就“咔”嗎?
賀江都不得不想是不是對手演員出了問題。
慕尚愣了兩秒,而後蹙着眉看向執行導演,幽幽開口道:“你喊的咔?”
執行導演像個二傻子似的,“沒、沒啊……”
慕尚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剛開工第一天就差點被氣死,本子“啪”地摔在桌子上,掐着腰喊道:“哪個孫子喊的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