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那模樣,就像是吃了蟑螂一般。
“小子,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麼?”
距離陸麒最近的那名中年男子扯着嗓子喊道:“保安呢?立刻把這小子給我趕出去!”
在場衆人全部點頭,紛紛對陸麒指責了起來。
向婉婉也是微微皺眉,她快步走到陸麒的身邊,趴在他的耳朵上小聲說道:“我剛剛不是和你講過,讓你不要亂說話的嗎?”
陸麒卻聳了聳肩,他搖頭說道:“這分明就是一幅假字畫,可他們卻把這當做一幅無價之寶?真是可笑至極。”
“我也僅僅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嘛。”
假字畫?
人羣之中,一人喊道:“你紅口白牙動一動,就聲稱這幅字畫有假?真當自己是什麼鑑賞大家不成?”
由於陸麒這邊爭吵了起來。
大會之中的不少人全部都朝着他們這邊走來。
而孫濤和蘇美琪兩人,也出現在了人羣之中,滿臉疑惑的看向了陸麒等人。
顯然,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麒自顧自的走到了那幅字畫之前,他用手指輕輕去揉了揉畫紙的質地之後,嘴角的笑意則是變得越發的濃郁,他搖頭說道:“紙張的確是元末明初期間的產物。”
“而卷軸上面也有着年代感。”
“你們眼前看到的這幅字,也的確是那個年代所寫,但是…”
“絕非是書法大家柳先生的真跡!”
這…
衆人見陸麒說的有模有樣,紛紛互相看了一眼,目光再度落到那幅字畫上面,其中幾人還拿着放大鏡觀察了起來。
“紙張和卷軸的年代都對,這墨跡也是經過了幾百年的沉澱,再加上這印章,絕對不會有差錯。”
聽着衆人的議論,陸麒再度搖頭冷笑。
他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這羣所謂的鑑賞大家,竟然還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真是可笑至極。
“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向婉婉也是滿臉不解,既然所有的一切都對,那這話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難不成是陸麒故意在這裏譁衆取寵?
人羣裏的孫濤徐徐走了出來,他抱着肩膀嗤笑道:“一個農村裏走出來的臭屌絲,還真的以爲自己是古董大家不成?上回在向家集團的時候,那是因爲向家人和你一起做局。”
“想必,大家都明白這一點,只不過是看破沒說破而已。”
“你倒好,不僅不收斂一些,甚至還引以爲傲,藉此來詆譭今天來參加大會的衆人。”
“現在更是當着衆目睽睽的面,聲稱這不是柳先生的字?”
“實話告訴你,這裏的每一件展品,全部都是經過國內幾大知名鑑賞大師的鑑定,纔有資格擺在這裏!”
“難道你還要質疑他們嗎?”
孫濤的一席話,頓時迎來不少人的附和。
陸麒卻用鼻子冷哼一聲,嘴角帶着一抹不屑的笑容,“不用在這裏和我說什麼所謂的大師,也不用拿我的出身說話。”
陸麒倒是滿臉灑脫,他也懶得和衆人掰扯。
幹嘛要和傻子論長短?
只不過,他準備帶着向婉婉離開的同時,卻被孫濤率先攔住,“你不能走。”
“滾開。”
陸麒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聲音也冷得讓人發寒。
“你在這裏譁衆取寵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敢說鑑賞大會上出現假貨,那就是對主辦方的莫大侮辱!”
孫濤冷冷開口。
顯然,他是在這裏故意煽風點火,爲的就是把事情給鬧大。
話音剛落,便看到幾名工作人員快步朝着這邊走來,站在最前面的那名穿着西裝的男人則是掃了一眼陸麒,眸中露出了一抹冷色。
剛剛,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得知陸麒在這裏造謠,他又怎麼能忍得了呢?
“這位先生,麻煩出示一下你的邀請函。”
那男人冷冷的伸出了手。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帶着他進來的。”
向婉婉連忙上前,同時把邀請函遞了過去。
“向家的人?”
那男人微微皺眉,“麻煩你們跟着我走一趟,若是今天的事情不說清楚的話,你們便不能離開。”
“還要怎麼說清楚?”
還沒等向婉婉說話,陸麒率先說道:“那分明就是一幅假字,你們擺出來招搖撞騙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強行拘禁我?以爲我好欺負不成?”
“若是你能拿出證據證明這幅是假字的話,我會代表主辦方當着衆人的面給你道歉。”
那男人冷冷開口,“但如果,這幅字沒有問題的話,那你就要自己挖掉你的眼珠子,以敬效尤!”
聽到這話之後,孫濤面露喜色,他激動的捏着拳頭,同時跟着喊道:“對!就要這樣才能服衆!”
在場衆人也都跟着紛紛附和。
向婉婉則是嚇得臉色難看,壓上眼珠子,這實在是玩的太大了…
陸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風輕雲淡的笑容,他走到男人的身邊,同時淡淡的說道:“你們錯了,只需要給我一句道歉,而我錯了,你們卻要我的眼睛?未免有點太不公平了吧?”
“那你說,怎麼纔算是公平?”
那男人用鼻子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看向陸麒。
他有着絕對的自信,今天所展出的所有展品,全部都是真跡,絕對不會出現半點差錯!
畢竟,這裏的展品至少經過十幾位鑑賞大家的手,若是真的有假的話,又怎麼可能會瞞不過那些人的眼睛呢?
“嗯…”
陸麒的手指輕輕的敲動了幾下自己的太陽穴,突然說道:“這樣吧,若是我證明他真的有假,那便讓我隨便帶走這裏的一個展品,意下如何?”
那男人陷入到短暫的猶豫當中。
在場的每一件展品,全部都價值連城,他僅僅是展廳的負責人而已,他哪裏有資格去處理這些展品?
恰在此刻,人羣之後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