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之棄婦不自棄 >第21章 第21章雞湯麪
    “不用了,下面很快的,我就在這裏等一會兒,吃了再回去,省得你再跑。”鄭明邊說邊提着裙子在燒火的木墩子上坐了下來,看那架勢要幫着燒火一般。

    “少奶奶,您不能坐,這裏涼。”綵線急忙找了個爛藉口,去攙鄭明。

    開玩笑,別說少奶奶坐在木墩上拉風箱燒火了,就是在竈房裏端個大碗吃麪,太太知道了都不知道要怎麼埋汰呢。

    綵線攙扶的時候,用勁捏了捏鄭明的胳膊,鄭明順勢站了起來,“我看看吳嫂的手藝。”她可不打算回去。

    那麼遠的路,端過去面都泡爛了,湯也涼了,還有什麼喫頭。

    還是剛出鍋的雞湯麪好喫。

    憨厚的吳立家的趕緊說道:“都是現成的東西,煮一下就好,簡單的很,哪有什麼手藝不手藝的。”

    綵線無可奈何地陪着鄭明等在竈房裏,只在心裏祈求蒼天,千萬別叫馮氏知道了這事。

    燒開了湯,吳立家的麻利地從碗架子上的一個鬥盆裏抽了一撮麪條下到湯裏,又坐到竈膛口填了一把柴火、拉了幾下風箱。

    起身看到麪條在湯裏翻滾開了,她扯出幾根小蔥、兩顆小白菜摘了,舀水洗乾淨,小白菜揪了幾下丟到鍋裏和麪條一起煮着,小蔥幾下剁成了末。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做慣了的,倒顯得鄭明兩人多餘地佔了空間。

    “吳嫂,沒有芫荽嗎?”鄭明正盯着看吳立家的剁小蔥,忽然想起芫荽來。

    沒有香菜末,湯麪的味道可是要大打折扣的。蘭州牛肉麪講究“一清二白三紅四綠”,這個“綠”,指的就是剁碎的香菜末和蒜苗末。

    “回少奶奶,芫荽是發物,少奶奶身上有傷,奴婢就沒摘。”吳立家的手下不停,用筷子豁了豁湯裏的麪條,一面答道。

    “好吧,吳嫂倒是個仔細人。”鄭明讚了一句,再沒有言語。

    不一會兒下好面,鄭明一迭聲地吩咐着吳立家的,“吳嫂快撈麪吧,麪條筋道些好喫……湯要寬一點……把蔥花撒上……把油潑辣子和醋給我拿過來,對,多放點,這樣喫着才過癮。”

    “少奶奶,您在坐小月子,大舅奶奶交代了……”綵線見鄭明像個老饕似的不斷吩咐着吳立家的,抽空插話道。

    鄭明卻只擺手,“知道知道,湯麪沒事的。”

    說着想起一個笑話,說一個人去喫牛肉麪,進了店財大氣粗的喊道:“老闆,下個二細,湯多些,辣子多些,蒜苗多些,香菜多些,面也多些……”

    老闆氣笑了,問他:“肉要不要多些?”

    自己現在這樣兒是不是跟那個喫牛肉麪的人一樣?

    鄭明愉快地笑了。

    一碗熱熱的雞湯麪喫的鄭明渾身熱騰騰的,只覺得身心通泰,這裏的人生似乎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臨走,她還貼心地要了幾個花捲,打算給綵線墊肚子,剩下的明天早上就着開水先喫上幾口,安慰一下她那機能亢進的臟腑。

    早晨,依舊在鳥鳴聲中醒來,鄭明習慣性地側了側身子,右胳膊用力,有點艱難地坐了起來,扯過衣裳和裙子穿着。

    拜這十幾天身體不便的運氣,在嚴氏和綵線天天伺候下,她已經能把這一套行頭正確地穿戴在身上了。

    簡單地洗漱完,喝了杯溫開水,咬了幾口清香的花捲慢慢嚼了,鄭明走出房門,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舒展着全身的筋骨。

    幾圈走下來,覺得不過癮,又放慢節奏緩緩做了幾個下蹲和高擡腿。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真不怎麼樣。昨天只是象徵性地活動了一下,今天起來就渾身僵硬痠痛,這一會兒不過是起伏大了一點,肺活量就跟不上了。

    鄭明無奈地站着喘了一會兒,明白自己不能太急,只能循序漸進。

    其實,農家沒有嬌嬌女,原身也是自小就做着力所能及的活計,身子也很結實,只是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是起早貪黑地在馮氏身邊伺候,熬的有些厲害,心情鬱郁,飯食上也有些虧欠,最近又受傷小產,身體才虛弱了。

    榮德院裏,馮氏幾個湯包、一碗碧粳米粥配着小菜剛剛下肚,正漱口擦手,蘇嬤嬤在一邊看着幾個丫頭伺候,潘四槐家的悄悄在門口探了探頭。

    蘇嬤嬤心情頗好地笑罵道:“要進就進來,鬼頭鬼腦的探什麼?”

    潘四槐家的笑嘻嘻地進了堂屋,一邊道:“太太早安!太太今日氣色真好。”

    “託你們的福,好!”馮氏笑看她一眼,進了西花廳。

    大家跟進去,伺候着馮氏在紅木榻上舒服坐了,朝雲遞上雲霧茶來,馮氏喝了一口,潘四槐家的纔開口道:“太太,聽趙婆子跟九哥家的嘀咕,說昨兒個晚上人定過了,少奶奶還出去轉園子去了,看來少奶奶已經大好了。”

    “哦?”馮氏只撩了撩眼皮子,再沒了下文。一旁的蘇嬤嬤奇怪地問道:“少奶奶好了是好事,不過,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園子裏有什麼好看的?”

    “不知道,趙婆子說她已經睡了,綵線忽然叫門,說少奶奶要出去轉一轉,至於轉了哪兒,趙婆子也不清楚。”潘四槐家的也奇怪的很。

    “少奶奶白天睡的太多,晚上自然睡不着了。”朝雲笑嘻嘻地接了一句,語氣裏透着一絲揶揄。

    鄭明那天叫她丟了大臉,又罵的她狗血淋頭,還罰她跪在淳和居里跟個人彘似的供來往的人展覽,偏偏自己當時話說的太滿,太太也沒辦法幫自己出頭。

    因爲這個,這些天她被祥煙和瑞靄明裏暗裏挖苦了好幾回,她心裏的恨就跟離離原上草似的越來越旺。

    到底尊卑有別,蘇嬤嬤警告地斜了朝雲一眼,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少奶奶自身體受損以後,是大不一樣了。”

    她不由得又想起鄭明當時如金紙一樣的臉色,心裏微微有些彆扭不安。

    “一樣不一樣,她也是李家的媳婦,李家也不可能把她供起來。”往常馮氏眼角都不帶夾鄭明的,提起這個兒媳婦更是沒什麼好聲氣。

    自被鄭氏當着孃家人的面幾次三番地打臉,馮氏就窩了一肚子氣,奈何這些天鄭明宅在淳和居養病,她的氣兒也沒地兒撒,此時一屋子都是自己人,馮氏說話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話說回來,整個李家都捏在馮氏手裏,她在哪兒說話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了?

    一天過去,到了晚上,綵線見少奶奶早早睡了,過了人定也無聲無息,不由鬆了口氣。

    她可不願意少奶奶因爲“偷喫”被人詬病。

    少奶奶病了後變了很多,再沒有以前那麼小心翼翼了,本來就濃眉大眼、臉蛋飽滿的少奶奶好像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眉眼裏的英氣越來越濃,往那裏一站就讓人不能小覷,比未嫁時在孃家還有膽氣。

    綵線有時候也納悶,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前後差別這麼大呢。

    不過,她早就巴不得少奶奶能自己立起來,這樣的少奶奶,她自然喜歡。

    那邊綵線安下心來,迷迷糊糊的入了睡。這邊可憐的鄭明終於確定,她前世的生物鐘也跟着她的靈魂來了古代。

    要不然,別人包括原身一日兩餐都可以,自己怎麼又飢腸轆轆了?別人都呼呼入睡了,她怎麼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能有什麼辦法?只好繼續拍廂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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