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頭這幅模樣,林西也不想打擊他,所以一直沒有挑戰他,反倒是每天給老頭洗衣服做飯,陪老頭聊天。
說起來林西心裏也有些齷齪的東西,但在行動上,林西自認爲是個好人。
其實林西很好奇,因爲歸元掌是養生的功夫,郭家梁年紀也不算太大,怎麼就要不行了呢?
這話林西沒敢問,但是系統說郭家梁早些年在國外,受過多次槍傷,要不是練了歸元掌,可能都撐不了這麼久。
一晃兒,林西在這裏住了一年了,老頭現在都胖了,身體卻越來越不行了,腰也彎了,走路也邁不動步了。
這天老頭竟然沒起來早練,林西不由得心裏一慌,跑到老頭屋裏,老頭坐在地上,看着林西,笑道:“老了,起不來了。”
這話是笑着說的,卻讓林西鼻子一酸,俯身把老頭抱起放在牀上,沒有說什麼就去做飯了。
老頭在後面喊:“誒!我要解手!”
林西:“……”
從這天開始,林西每天都要給老頭餵飯,伺候老頭拉尿。
這樣一連伺候了一個月,早上餵飯的時候,老頭突然道:“林西啊,我兒女都沒對我這麼好啊,你不拜師我不說什麼。”
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林西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呢,誰知道他話鋒一轉道:“你認我當乾爹吧。”
林西剛想拒絕,但看着時日無多的老頭,那哀求的眼神,林西又心軟了,良久,喊了一聲:“爹。”
老頭樂了,笑着道:“欸!”
這天老頭極其高興,林西推着他出去走,老頭逢人就說:“這是我兒子!”
兩天後,早上林西起來,就看到老頭在院子裏練拳呢,頭一個反應——老頭好了?!
第二個反應,迴光返照。
人死不帶病啊,看着老頭顫顫巍巍的練着拳,林西的眼淚順着臉往下流,很快,林西調整好情緒,洗了把臉。
走出來道:“爹老當益壯啊。”
郭家梁笑了笑道:“做飯吧,我餓了。”
喫完飯,林西又陪着老頭去小廣場,這麼長時間過來,大家都認識了,一個個老頭老太太看郭家梁能走了,都很震驚。
一羣人聊了會兒天,隨後郭家梁坐在花壇的沿上,跟林西講他在國外有買賣,還有一兒一女,又說他結婚晚,對孩子太過溺愛,疏於管教。
林西就靜靜的聽着,老頭說完,遞給他一張照片,上面是四口之家,郭家梁和他的妻子、兒女,照片的背面用圓珠筆寫着他兒女的電話號碼。
當林西看照片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時候,郭家梁向後挪了挪靠在了花壇裏的小樹上。
不一會兒,林西回過神,看見老頭靠在樹上,一動不動,忍不住輕聲道:“爹?”
又伸手搖了搖老頭,用比剛纔大的聲音喊:“爹!”
周圍人都安靜下來了,玩牌的老頭老太太也圍了過來,林西沒想哭,但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隨後林西背起郭家梁,緩步走回了家,給老頭換上了一身提前準備好的壽衣,然後拿出手機,給老頭的兒子打電話。
“喂,你好,我找郭家梁的女兒郭晴。”
“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老爺子走了,現在在南省呢,你看你和你哥方不方便過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我儘量快些趕過去。”
掛了電話,林西開始聯繫殯儀館,本以爲需要死亡證明,沒想到殯儀館說有身份證戶口本和家屬到場就行。
當天晚上十一點多,林西的手機響了,郭晴打來的,林西說了地址。
凌晨一點多,郭晴和她哥郭雷就到了,林西打車去接,到了接人的地方,一排黑車,和一羣黑色西裝的保鏢。
林西剛到,一個保鏢走過來問道:“是林西先生嗎?”
林西點點頭,保鏢便引着林西走到了一輛車旁,林西不認識是什麼車,但一看就很貴。
隨着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裏面是一個黃頭髮的女子,帶着一副墨鏡,看不到眼睛,但大概齊不醜,看了林西一眼,問道:“你就是林西。”
對方的態度讓林西很不舒服,忍不住緊了緊眉頭,女子旁邊還坐着個男的,看了林西一眼道:“帶路吧。”
這下讓林西更不舒服了,環顧四周,不過二十幾個人而已,還不一定有槍,你們有什麼可拽的?
手上什麼也沒帶,所以林西也不敢發作,但手上能忍,嘴上忍不了,開口道:“你們就是郭老爺子的兒子女兒?”
說着左右看看,繼續說道:“我說這倆當兒女的一點都不講究,老爺子沒了隨便派了兩個人過來,也太敷衍了吧。”
這話說完,一旁的保鏢提醒道:“這兩位就是郭老爺子的兒子和女兒。”
林西故作驚訝的道:“不能吧,郭老爺子爲人挺謙遜有禮的啊,這兩個不像啊。”
這話說完,保鏢不敢應聲了,郭雷冷着臉道:“你什麼意思?”
林西笑道:“沒什麼意思,走吧,我帶路。”
說着往前就走,卻是不上車,就慢慢悠悠的走着,保鏢坐在車裏道:“兄弟,上車吧。”
林西擺擺手,陰陽怪氣的道:“不用,咱身份低,坐不起這好車。”
十多分鐘後,郭雷終於忍不了了,下車奔着林西走了過來,問道:“你什麼意思?”說話間,保鏢已然將二人圍起。
“呵呵,我能有什麼意思,誒,你們帶槍了嗎?”
郭雷眉頭一皺,微微後退,但他再怎麼退,也沒有林西快。
林西一個墊步衝到郭雷身前,一個挾頸過背摔就將其放倒,系統倉庫裏存放了許久的卡簧刀也終於露出了鋒芒。
將刀橫在郭雷脖子上,林西緩緩的道:“都別過來,上前半步,我讓他血濺五步。”
這時郭晴也坐不住了,走過來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聽見這話,林西笑了,問道:“你們兄妹兩個就會這一句是嗎?”
沒人搭腔,林西也不尷尬,而是坐在郭雷的身上,問道:“老爺子沒教給你們應該如何待人接物嗎?”
“我不介意替老爺子教育教育他的不肖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