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當日,湛王府的門口,還真的停了一輛慕容家的馬車。

    戰允連忙過去攙扶慕容嫣然,柔聲說道,“小心點。”

    “喲,還真是紳士風度啊。”蘇傾離在一旁譏諷道。

    “不知道嫣然小姐的手腕好了沒有,是不是覺得上次的剪子幸好不夠鋒利,沒有把大動脈割斷?”

    她說罷,牽着嚶嚶走出門,把他抱起來放在王府馬車上,那孩子乖巧懂事,不吵不鬧。

    慕容嫣然陰惻惻的盯着嚶嚶,這一次這孩子也入宮,若是讓他死了,想必可以把蘇傾離逼瘋。

    皇宮那樣的地方,想殺世子爺的多了去了,誰會懷疑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蘇傾離冷眸睨向她。

    慕容嫣然頓時低下頭,恢復好的容貌清水出芙蓉,微微蹙眉便眼眸水光粼粼,滿含委屈的神色,叫人憐愛。

    “住嘴!”戰允冷傲的看着她,神色陰鷙,“還由不得你放肆!”

    “哎,這傷口好了就看不見刀口嘍。”蘇傾離輕笑一聲,自顧自的上了馬車。

    看着她消失了,慕容嫣然難過的看着戰允,“不若我還是回家吧?”

    “不必。”他低聲回道,“你儘管無視她,有本王護着你。”

    戰允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他握住慕容嫣然綁着白色繃帶的手腕時,忍不住用指腹輕輕摩擦,眼神複雜。

    依稀記得當時血淋淋的刀口有些奇怪,但那個時候自己被氣昏了頭,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全權相信嫣然。

    如今細想,的確有諸多疑問。

    蘇傾離雖然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可是不至於做的這麼顯眼,以至於讓她自己陷入困境。

    在那個封閉的房間裏對嫣然伸出殺手,不是明智之舉。

    如果她真的那麼做,豈不是堂而皇之的告訴自己,她要害嫣然嗎?

    似乎看出戰允的疑慮,慕容嫣然靈機一動。

    她不出聲的哭泣,故意撇開頭爲自己擦拭眼淚。

    整個身子轉了過去,單薄消瘦的身影搖搖欲墜,大有風吹就倒的架勢。

    “嫣然。”戰允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

    只見她清淚兩行,吹彈可破的臉頰泛起微微的紅暈。

    溼潤的下睫毛還懸掛着晶瑩的淚珠,雙手捻着手帕按在心口,我見猶憐。

    “好了好了,都是本王的錯。”

    哪裏受到了她這幅可憐的模樣,戰允直接把心裏的疑慮拋開,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馬車上的蘇傾離掀開窗幔,冷眸瀰漫着寒意,盯着這幅畫面。

    到了凌月國的灃京皇宮以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富麗堂皇之景。

    雲白光潔的大殿倒映着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

    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爲倒影。

    這裏不僅寬闊,而且還很華麗。

    真可謂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殿的四角高高翹起,優美得像四隻展翅欲飛的燕子。

    紅牆低瓦,莊嚴又禁錮。

    戰允扶着慕容嫣然走下馬車,就好像她纔是湛王妃一般。

    蘇傾離對他們絲毫不在乎,懷中抱着自己的兒子,“看,這就是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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