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戰允打斷皇帝的思考,斬釘截鐵的說道,“兒臣是不會去的,若是讓兒臣去戰場上折騰,兒臣很樂意,定義不容辭,但是要兒臣和文官一樣去治水,兒臣不如意,而且此次得勝歸來,兒臣需要陪伴母后,一國之母尚且病痛,太醫已經夠無能了,兒臣也要跟父皇一樣疏忽她嗎?”

    他既拒絕了容貴妃的提議,也質問了皇帝。

    安平王在一旁聽着,這九弟,當真是大膽,不過他的性子向來如此,誰能把他怎麼樣呢?

    凌月國的兵權都在他手上,百姓愛戴,官員拜服,沒有理由不傲。

    聽到他拒絕,皇帝有些爲難。

    “但是……”皇帝看了看一旁面色不悅的容貴妃,糾結無比,最後無奈看向戰允,“你的意思寡人知道,寡人也擔心你母后啊,她食慾不振,長年如一日的那般頹廢,寡人也無可奈何,那不若你順了容貴妃的意思,寡人替你陪着你母后,可好?”

    戰允冷冷一笑,眼裏閃爍着寒意,“您真的願意陪着一個精神不振,枯瘦如柴的母后嗎?”

    “允兒,你這是什麼話?”皇帝心裏有些不舒服了,自己怎麼也是一國之君,戰允再強大,也只是自己的兒子,“她是寡人的結髮夫妻,寡人怎可薄情於她?”

    結髮夫妻?戰允低下頭,表情隱忍。

    結髮夫妻,好一個諷刺的話,當初若不是母后家族可以幫襯父皇登基,父皇怎麼可能娶母后,沒有愛,只有利用!

    如今倒好,父皇見一個愛一個,現在獨寵容貴妃,把一個妃子凌駕於皇后之上,簡直冷血無情!

    轉念間,戰允的腦海裏浮現當初自己接慕容嫣然來湛王府的時候,也是將作爲庶女的嫣然,凌駕於蘇傾離頭上……

    不知爲何,這一次回京,自己想見嫣然的念頭減淡了不少,想到這些,戰允的思緒越來越複雜凌亂了。

    安平王氣定神閒的上前一步。

    “父皇,九弟常年在戰場上,軍營哪裏有那些繁文縟節,自然是失了分寸,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安平王笑了笑,“再說了,要不是父皇你疼愛九弟,他哪裏敢這麼乖張傲氣呢?還不是父皇您慣得。”

    他說話叫人舒心,把皇帝的虛榮心說的很滿足,這樣一個厲害的湛王爺是他皇帝教出來的,任誰聽了都開心。

    容貴妃瞥了安平王一眼,陰陽怪氣的開口,“安平王的意思,本宮聽了有些困惑,你莫不是說湛王爺也學着我們後宮女眷恃寵而驕?”

    聞言,安平王和湛王爺同時臉色冷下三分。

    “愛妃,平兒纔不是這個意思呢。”皇帝拉過容貴妃的小手,摸着她柔軟無骨的柔荑,“你且不要和他們爭執。”

    安平王戰平的眼神陰惻惻的看着容貴妃,就像蛇盯着某個獵物一般,安靜,無聲,死寂且危險。

    “湛王爺還真是架子大。”容貴妃眉眼嬌俏一橫,轉過身背對着皇帝,心裏妒恨又憎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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