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道,窗外的風緩緩吹着,“水匪不管,納稅不治,糧食多取,便是治國之道?”
這一片地方,在皇城根底下。
本以爲是最恪守本分最安全的,但是誰知道,此地居然是最官官相護,官權至上的,灃京。
“你的意思是,嚶嚶去,本王就需要把你說的這些事情全部解決?”戰允緊鎖眉頭問道。
“你是軍營的主,凌月國的護國大將軍,戰場上纔是你的主場。
讓你去壓制利慾薰心的官,自然是難,可是讓你去跟聖上提議,想必不難吧?”
蘇傾離眨了眨眼睛,撲閃的睫毛煽動人心。
“此言有理。”他仔細一想,的確如此,但是父皇一心都在容貴妃身上,難保不會聽枕邊風。
“你有什麼顧慮嗎?”蘇傾離問道。
“自然。”戰允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護腕上的精緻銀蝶。
“在宮中,掌權者並非聖上,父皇一心在容貴妃的身上,那女人非我凌月國之人,心思異樣。”
容貴妃,這似乎是公伯澤君曾經提及的女人,也是皇后的宿敵。
蘇傾離若有所思,起身在屋內繞了一圈,突然想起來什麼,“不若,去找太后吧。”
“太后?”提到她,戰允面色寒下。
“只要灃京的貪官少幾個,便不會是這番情景,我見過太多這些事情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湛王爺,你不來民間看一看,哪裏知道百姓的不易。”她表情肅穆認真道。
“本王沒有想到你會關心這些。”他如實告知,語氣緩和。
“那便好,不過還有一事。”
“何事?”
“去宮裏是可以,但是我並不是湛王妃,所以我不希望聽見一些關於王妃世子的話題,懂了嗎?”
她表情陰鷙,話語冷漠。
戰允錯愕了一下,隨後眼神暗淡,失落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這樣,蘇傾離居然隱隱約約心裏有些不忍。
可是她不想把這些事情再一次暴露人世眼裏,她不想再披上湛王妃的頭銜。
“那四年,讓我認清我自己不是湛王妃,所以以後我也不想再做了。”
她狠下心,移開目光,儘量忽略了戰允黯然神傷的表情。
“嗯,本王知道了。”他聲音嘶啞,眼底滿是失落,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爹爹,你怎麼了?”喫飽喝足的嚶嚶看着爹爹有些難過的樣子,天真無邪的問他。
“無礙,本王去拿一些玉蘭酥吧。”戰允垂眸藏起眼底的挫敗,轉身打開了門。
結果一開門,門口居然迎面而來一個人。
“嫣然?!”他震驚又意外,詫異無比。
蘇傾離也奇怪又驚訝的回過頭。
看見那女人衣裝整潔穿戴豔麗的出現在門口,一改曾經的素淨,妖冶又風情萬種。
“王爺。”慕容嫣然淡漠的看向他,不露聲色的掃了一眼屋內的蘇傾離母子,轉而淺笑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