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想着昨晚煙雲和李家夫婦抱頭痛哭的擁在一塊畫面,她感同身受,一大早就把嚶嚶圈在自己的懷抱裏,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孩子的後背。
“嚶嚶啊嚶嚶。”她輕聲唸叨,“你什麼時候長大啊。”
小糰子仰起頭,大眼睛望着蘇傾離,笑的格外甜,渾然不知的天真模樣叫人捨不得鬆開他。
這時候,門被人輕輕推開,來人是一襲白衣的戰允,今日的他看起來神清氣爽,俊逸不凡,清澈的眸子裏滿是笑意,似乎是心情不錯。
“你看起來挺開心的,發生什麼事情了?”蘇傾離問。
“你猜猜看?”戰允笑着坐到她身旁,手肘撐在桌面上,托腮凝視對方,“是個好消息。”
“尚書大人既往不咎?”
“不要說白日夢話,他怎會不在意自己的兒子,只是本王找到了林前的罪行,不止是煙雲一事,還有更多更多罪不可赦的大過,現在不需要煙雲出面證明,也不需要她的事情天下皆知了!”他笑道。
“你的意思是,煙雲不需要去證明了?”蘇傾離望向他的眼睛都帶上了笑意。
“對,我們不必再傷害煙雲的心了,墨玦昨日在林府找到了大批贓物,那些東西,足夠讓林前誅九族!”
“什麼?誅九族?!”
“本王剛剛看了,沽州知縣一事不是聖旨,只是父皇口諭罷了,加上尚書大人的力薦,他兒子林前成功上位在沽州了。”戰允說着,手指在桌面上畫着,“本王已經把這些證據給了沽州曾經的知縣,現在,不需要本王出手,那傢伙自由人處決。”
嚶嚶在她的腿上趴着,喜歡湊熱鬧的仰望着自己的爹孃,然後笑盈盈的用自己的小爪子捧着小臉,“什麼是誅九族?”
“就是一家人全部消失。”蘇傾離道,然後捂住他的耳朵,“大人的話,小孩子不許聽。”
“他犯得,是私吞賑災銀兩,強迫婦女,甚至在私自販賣食鹽。”戰允輕蔑一笑,修長的指尖在斑駁的晨光下揮動着,“私自販賣食鹽,死罪難逃!”
對啊,這個時代……賣不得。
蘇傾離恍然大悟,瞭然於心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林前,自己犯了這麼多的事情,難怪他的林府那麼寬敞,原來黑錢來的不明不白啊。”
“所以,林前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本王已經書信一封交給父皇,料他也明白這件事情,往後若是尚書府敢追究……本王會替你擋住。”他眼神溺意,語氣輕緩。
蘇傾離心裏一怔,她茫然的看向戰允,這傢伙說的話怎麼這麼曖昧呢?難道是我自己想入非非,理解錯誤了嗎?
“阿孃?”她懷裏的小糰子突然喚了一聲。
“怎麼了?你叫我做什麼?”她低下頭,看着這個小不點。
“阿孃你的臉……爲什麼那麼紅啊?”
緊接着,就聽見身旁的戰允發出一陣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