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輕步而去,她隻身一人,因爲已經害怕不已的何叔退到了十里之外,就連給白虎餵養的下人也是不敢一直留在它身邊的。

    “虎兄這幾日過得挺滋潤嘛,毛髮如此柔亮。”

    她輕笑着打量着正在舔舐池塘清水的白虎,雖然戰允不曾把它關在籠子裏,但是花苑四面高牆,門口也有武器封鎖,相當於把它束縛在了花苑裏,無路可走。

    蘇傾離的聲音並不小,不過白虎整忙着舔舐水源,沒有擡頭搭理她。

    “淮牙。”

    冷漠的一聲,讓整埋頭苦幹的白虎猛然昂首,目光炯炯的望着蘇傾離。

    “原來你真的叫淮牙。”她蹲下身,輕輕撫摸白虎的額頭處,眉眼帶笑,但那卻是一股陰冷的笑意。

    淮牙縮了縮脖子,青綠的獸瞳紋絲不動的盯着面前的女人,野獸的本能讓它發覺對方身上有殺意,但是它在猶豫要不要攻擊。

    很快,蘇傾離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笑容恬淡,還故作輕鬆的伸了個懶腰,毫無防備的把自己的後背露在淮牙面前,自己在身後的包袱裏尋找着什麼東西。

    淮牙乖巧的蹲坐在那裏,好奇的看着她。

    “找到了!”蘇傾離拿出一個漂亮的琉璃瓶子,搖晃了一下,然後說道,“這裏面的味道……你應該會很熟悉的。”

    說罷,她取下了琉璃瓶子的塞子,瞬間,濃郁的牡丹皮味道瀰漫開來,四溢在空氣中,彷彿呼吸之間,喉嚨裏都有一股香味。

    淮牙的瞳孔立馬瞪大了,邁着它龐大的肉墊,收起所有的利爪,乖順的湊到蘇傾離身邊,在她身上努力的嗅着,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自己曾經主人的氣息。

    “看來的確是這個味道了,不過,真的很熟悉,似乎我在哪也聞到過這香味。”蘇傾離自言自語,收起了琉璃瓶子,輕輕推開淮牙湊到她懷裏的大腦袋。

    淮牙嗚咽了一聲,眼神水潤泛光,擺出一副委屈的姿態。

    “你連自己主人都分不清了嗎?這只是一個瓶子,你的主人是一個人,況且這味道不足以蓋住我身上的氣味,你不至於認錯人吧?”蘇傾離饒有興致的撐着下巴望着它,覺得它居然還真的有點蠢萌。

    這白虎像一個離開了媽媽的孩子一樣,到處尋找媽媽的氣息和味道,明明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但仍然要做一個寶貝。

    “你身上的味道沒有消散,他或者她,應該會時不時來看你吧,可是你在湛王府的這幾日,味道卻淡了,說明你的主人,不敢隨意進入湛王府,或者說……他不敢。”蘇傾離笑了笑,擡手撫摸淮牙的下巴,“你的主人不會是一個大美人吧?牡丹香,也就女子身上的胭脂纔會有。”

    淮牙低吼了一聲,它也許聽得懂,也許聽不懂,但是它很享受被撫摸的感覺。

    突然,蘇傾離感受到一股陰寒的視線,她沒有立馬回過頭,而是幽幽吐出一句話。

    “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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