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她，腦子裏一個勁的盤旋着湘妃的那一句話，讓她心裏十分在意。
“多說無益，本宮也不想染上是非，還請蘇小姐不要太過於激怒她……也別把她當成敗國戰俘。”
蘇傾離擡手輕輕扶住額頭，這個容貴妃到底是有多麼厲害啊，爲什麼誰都對她禮讓三分，難道皇上真的對她言聽計從嗎？
“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啊？”戰允忍不住的開口了，他斜眼瞧着她，“被嚶嚶看見，他會覺得你又在本王這裏受欺負了的。”
“哎，那就這麼認爲吧。”
蘇傾離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不過，眼裏浮現的狡黠之意出賣了她。
“這可不好，可不能讓小孩子覺得…覺得爹爹是個不仁不義的人。”他在脫口而出的身份上，躊躇了一下。
這份不確定，也讓蘇傾離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二人無言對視稍許。
“你是他爹。”半晌，她開口道。
然後未等戰允反應過來，就轉身瀟灑離去，留下戰允一個人呆滯在原地，心情難以言喻，但是至少，開心的成分是佔據較多的。
霜諗閣，秋風蕭瑟，泛舊的城牆，老去的飛檐房梁。
蘇傾離驀得站在這裏，還真有幾分淒涼的錯覺，直到房內的小糰子歡歡喜喜的跑了出來，伸着胖乎乎的小胳膊，笑的跟花一樣的要阿孃抱的時候，她才從這種錯覺中驚醒。
“阿孃你去哪了呀？”
嚶嚶甜甜的聲音徘徊在蘇傾離的耳畔。
“去給你抓小鴿子了。”她擡手撫摸了一下被風吹凌亂的髮絲，然後隨意指向霜諗閣裏的一棵大樹，“小鴿子已經飛上去了，你要是聽話，它就下來了。”
忽得，他突然發現阿孃身上有股陌生的味道，他湊近了幾分，在阿孃的脖頸處輕嗅。
“你在聞什麼。”蘇傾離好奇的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阿孃身上有別人的胭脂味。”他如實回答，然後小手戳了戳自己的鼻子，“嚶嚶聞到了別人的味道。”
蘇傾離無奈一笑，剛剛去過的地方，可是衆多美人環繞，難免不沾染一點他人的胭脂水粉味，身從花叢過，哪能不染香呢？
這倒是讓後一步回來的戰允嘟囔了一句，“狗鼻子。”
“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兒子的嗎？”她不滿的扭過頭。
“已經算是誇讚他了。”
他調笑一聲，湊到嚶嚶跟前，用手上的玉墜穗子逗他玩，嚶嚶還真的跟一隻貓兒似的，做出迴應，積極的去捕捉他手上的玉墜穗子。
“別把他當貓兒。”
蘇傾離嘴上雖然如此，但是抱着小糰子的人是她，她可是一分都沒有躲開。
“方纔聽見他說味道，讓本王想起來一件事情。”戰允大方的把玉墜給了嚶嚶做玩具，然後看向蘇傾離，“在沽州的客棧裏，他也準確無誤的嗅出迷香之味，在淮牙的身上也嗅到了那一絲牡丹的味道。”
蘇傾離不否認的點了點頭。
“當真是天賦異稟。”
戰允神色暗下，指關節擱在下巴處做支點，深沉的瞧着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