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去,雙足難免沾上髒污的溼泥。
蘇傾離抱着裙襬,齜牙咧嘴,滿眼嫌惡,“這是下了大雨嗎?怎麼會這麼髒,護城隊的人呢?”
“蘭陵現在水深火熱,你還指望護城隊?”
戰允說着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乾淨的絨黃色錦繡鞋已經被溼泥沾的滿是黑污,她緊緊抱着自己的裙襬,小心翼翼的在泥地裏挪動。
“過來吧。”
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朝她伸出手。
“幹什麼?我沒有手和你牽,我還要裹緊自己的衣服呢。”
“你想不想快點離開這地方。”
蘇傾離猶豫了一下,用一隻手儘可能抱住全部的裙襬,另一隻手空出去放在他的掌心。
緊接着,戰允借力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攬!
“哇啊!”
他不等蘇傾離的驚呼停止就輕功躍起,足見點在磐石上借力續航,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泥路的盡頭,不過這樣的代價就是他自己的衣襬沾了不少髒污。
“酷。”蘇傾離意猶未盡,身子還有失重感的餘韻,“你幹嘛不早一點,害得我鞋子已經髒了。”
“前面是個村莊嗎?”
戰允充耳不聞,指着不遠處的破爛石拱門。
他們尋聲看去,若是看模樣,的確是吧,只不過那彷彿經歷了幾千年風吹雨打的破敗石磚,真不像一個門面。
“你們幾個一半守在外面,一半跟本王進去。”戰允轉過身對軍隊的人吩咐道。
正當大家整裝待發的時候,蘇傾離急急忙忙攔在他們的面前。
“誒誒誒,等等。”
“你做什麼?”戰允不解的看着她。
只見她從自己的包袱裏翻翻找找,然後拿出一沓特殊的棉布面罩和手套,純白無暇,十分突兀。
“都帶上這個,這裏面有沒有時疫病菌,那我可說不準,你們都帶上這個,儘量不要和百姓們有過分的肢體接觸,等我確定安全了,你們再脫掉這些。”
說着,蘇傾離把面罩與手套一一分發給每一個兵卒。
“那本王怎麼沒有?”戰允挑了挑眉。
“怎麼可能沒有你的呢?”
蘇傾離神祕一笑,在包袱裏拿出一份顏色不一樣的,那是一種通透的粉色,而且棉布上面繡着手藝生疏的花紋,一看就是初學者,笨拙的針線一言難盡。
“吶,你的在這。”她一臉自豪,笑容驕傲。
戰允幹貴的用兩指捻起那粉色的面罩和手套,眉毛都快擰的打結起來了,無比嫌棄的打量着這玩意。
“爲何是這般詭異的顏色?”
“詭異?”蘇傾離叉腰瞪着他,“這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好吧。”戰允語塞了,他頓了頓,又不確定的問道,“這上面繡着的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本王認不出來?是……蜘蛛嗎?”
蘇傾離狠狠地被打擊到了,她氣急敗壞的指着他大喊。
“你瞎了!這是我辛辛苦苦繡的曇花!那是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