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話不說，把既委屈又隱忍的小糰子摟在了自己的懷裏，柔聲細語道，“罷了…罷了……阿孃不怪你。”
好在嚶嚶是個堅韌的孩子，到底是隨了戰允，一說不哭他就不哭了。
蘇傾離心下一暖，剛想用美食哄他的時候，嚶嚶不約而同的擡起頭看着她。
“阿孃，我記得他的模樣。”
“…什麼？！”
“我記得你說的那個陌生哥哥的模樣啊，我見過的，而且不止一次。”
忽然間，蘇傾離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見過不止一次？那傢伙還來過好幾次？！爲什麼她渾然不覺，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不負責的母親嗎？！
她不由得抱緊了嚶嚶，聲音顫抖，“你在哪見過他？”
“在沽州的驛站啊，就是在那對農戶的家裏面。”
“那個時間你就見過了！”蘇傾離被嚇到花容失色，連忙掰正他的身子，“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他…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或者跟你說了什麼？！”
嚶嚶搖了搖頭，抓着下巴嘀咕着，“他沒有說過什麼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麼，只是他身上的味道是阿孃你做胭脂時最喜歡放的一味香料，牡丹皮。”
對了，這個味道對了！
難怪那時候嚶嚶也說淮牙身上有類似的味道！
原來這孩子早就見過！
“那……那這個項鍊他是怎麼給你的，翠芝不是每日都會跟着你嗎？”蘇傾離認真的盯着他。
真是會找空隙！這個歹人！
“他經常來？”她頓時皺眉。
嚶嚶掰着白嫩的小短手指開始數，數到一半停了下來。
“那個哥哥並不經常來，但是他一共來了三次，阿孃離開蘇家的第一天，他就來了，來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然後我沒有告訴他哦，雖然我知道阿孃是去做危險的任務拯救黎民百姓，但是我不會告訴他。”
蘇傾離苦澀的笑了笑，似是自嘲，而後道，“第二次呢？”
“第二次他給我帶了一個小糖人，問我，凌月國的人是不是都喜歡這些東西，然後把我剛捏好的泥人搶走了！”
說到這，嚶嚶還有些氣氛，好像很不甘心。
兩次都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更像是鄰家哥哥逗隔壁小孩一樣，但越是這樣，越是奇怪。
“他不像壞人，因爲他長得和爹爹一樣漂亮，是個大美人。”嚶嚶摟着阿孃的脖頸，“還和我說了好多話。”
說話……？
猛然間，蘇傾離彷彿抓住了進展的希望！
她激動的問道，“你可知道他叫什麼？”
嚶嚶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眼神一亮，小嘴巴張闔的發出稚嫩可愛的聲音，念出一個讓蘇傾離陌生又驚喜的名字。
“商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