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心裏的疑惑剛發出，就瞧見那婢女慌張的低下頭。
“算了，翠芝，每個人都會犯錯，不打緊，你去叫下面的人給我再熬一份新的藥。”
翠芝聽話無比，“是，大小姐。”
待翠芝離開以後，蘇傾離打了個哈欠，環抱雙臂的靠在拱門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婢女收拾碎片。
被這樣直白的目光盯着，誰也遭不住，所以那婢女的動作都變得慌亂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大小姐的問題，她被小小的嚇了一下。
“奴，奴婢叫姮君。”
“姮君？很好。”
姮君低着頭，也不敢直視大小姐。
蘇傾離便不得不蹲下身，面若冰霜的望着她，“姮君，你好像以前不是蘇家的。”
被一語道破，姮君的臉上出現不自然的情緒。
“新來的？”
她躊躇不決，最後才點了點頭。
蘇傾離滿意的笑了起來，“還算誠實，不過你是從哪來的？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奴婢是……”
姮君抓緊了手中的碎片，導致鋒利的橫截面劃傷了她的手指內側，可是她已經緊張的渾然不知了。
這一切，盡收蘇傾離眼底。
“你剛剛一直在這裏。”蘇傾離篤定道。
“沒有，奴婢沒有！”姮君慌張的反駁起來，恨不得磕頭認錯。
但是蘇傾離卻不置可否，她緩緩起身，繞着跪在地上的姮君走了一圈。
“你原本是給我送藥來的，可是走到門口聽見翠芝跟我說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祕密，你被驚嚇到了，故此手裏的盤子掉在了地上，對不對？”
“回答我，是與不是？”
被蘇傾離冷硬的眸子死死盯着，不容置喙的氣勢讓姮君呼吸都變得不規律。
“…是。”
蘇傾離了然一笑。
“但奴婢不是故意聽的！”見大小姐突然笑了起來，姮君馬上開始磕頭，“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只是奴婢好奇心作祟，好奇心作祟啊！”
看得出來她很害怕，身子都在發抖，尤其是那單薄的脊背，顫抖起來格外可憐。
蘇傾離帶着欣賞的目光看了她一會兒，直到姮君哭泣的沒了力氣，求饒聲也小了，額頭也開始滲血。
周圍路過的僕從無不心驚膽戰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姮君已經視線模糊了，才聽見那句恩賜一般的話。
“起來吧。”蘇傾離淡漠道。
“…真的嗎？”
“起來吧，我不追究了。”
姮君頓時眼睛都亮了，嘴角終於不再是向下，扶着牆站起來，險些因爲膝蓋麻了而倒下去，不過幸好她自己支撐住了。
“奴婢退下了！”
說罷，她轉過身離開。
“且慢。”
姮君疑惑的回過頭，身份壓制讓她不得不再走回去，還沒問事情，就看見大小姐遞給她一個小白瓶子。
“這是……藥？”她不解的看着她。
蘇傾離笑了笑，眼神示意的看了一下她的手，“女孩子的手金貴着呢，翠芝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