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對她行刑,一樣好喫好喝的供奉着她,而且她所待的地牢並不髒亂,反而還是石板地面,乾淨的被褥和一應俱全的牀榻桌案。
“容姑娘。”
定時定點來送食物的太監走到牢房門口,並不進牢獄裏面,把食盒放在了容貴妃伸手可以勾到的位置。
“用膳了。”太監說罷離開了。
容貴妃疲憊的靠着桌案,百無聊賴的望着那門口的太監,他們每日派一個太監來,每日都是不一樣的人,聽說是太后親自下的命令,大抵是防自己防絕了。
看着食盒裏日日一模一樣的飯菜,她閉上了眼睛。
“這也是太后吩咐的嗎?”
太監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姑娘所言爲何?”
“這些飯菜……”她氣息虛弱道。
“算是,不過太后並不會理睬姑娘喫與不喫,每日的飯菜是陛下規定必須給你的。”
“是嗎?”容貴妃冷笑一聲,“我現在已經不是貴妃了,已經用姑娘稱呼我了,陛下還不放手嗎?”
“聖意不可揣測。”
看着太監那要死不活的臉,以及他毫無生氣的眼神裏透露出的蔑視,都讓她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最開始做戰俘的日子,兜兜轉轉,回到原點。
“你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太監沒有搭理她,收拾好已經起身離開,完全不顧身後的女人一遍一遍的嘶吼。
女人撕裂般的吶喊在深長的地牢裏一遍遍迴旋,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人搭理她。
南書房裏,陛下愁容滿面。
“陛下,這容…容姑娘的事情,該怎麼解決?百姓百官的吶喊聲越來越大了,陛下,她不能一直養在皇宮啊。”
趙明說的忐忑,心裏也是生怕陛下再次發怒。
“朕難道不知道嗎?”皇上斜眼看向他,帶着怨氣,“可朕纔是一國之君!他們憑什麼左右朕的選擇?!”
百姓不過就是庶民,朕纔是天子!
越想越氣憤,皇上氣的腦仁開始疼,花白的頭髮扒在頭皮上,如何也不能平息怒火。
“陛下,消消火。”趙明道。
皇上揉按眉心,沉聲低語,“蘇家想盡辦法的把朕的愛妃趕下妃位,爲的就是鞏固允兒的地位罷了。”
“…何以見得?”
“朕寵愛容貴妃,皇后嫉妒過狠,身子便日漸喫不消了,所以她害怕自己死了以後朕會立容貴妃爲繼後,到那時候,她的兒子允兒便失去了一道強有力的後盾,加上容貴妃未來也會生下兒子,立儲便是……”
他說到最後,沒有繼續說下去,目光幽深的望着天花板。
趙明只好附和他,“陛下所言有理,但奴才覺得蘇家不像是要幫湛王的樣子。”
“那是什麼?”皇上冷厲的看向他,“朕發現你越發喜歡爲蘇家的人說話了!”
這一眼,嚇得趙明立馬跪地,脊背發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