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海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會進入自己管理了二十餘年的地牢!
此刻他正垂首盤坐於草蓆上,愁眉不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腳步聲,王震海擡頭看去,是司徒星正拿着鑰匙走了過來,但他沒有選擇打開地牢。
“還在等什麼?”王震海滄桑的聲音催促着他。
司徒星垂眸思索片刻,望着手裏的鑰匙,喃喃道,“王大人,湛王爺未曾下令,屬下不知道可不可以打開。”
“豈有此理!你以爲王爺真的來嗎?!”
“但……”
不等他說完,王震海就氣沖沖的爬了起來,抓着地牢的木柱子,“廢物!你以爲王爺真的回來處罰本官嗎?他是給大理寺一個下馬威罷了!只有你這種庸才纔會相信!還不把大門給本官打開?”
看着抓狂的瘋老頭子,司徒星倒是淡定從容。
“大人,且稍安勿躁。”
他不緊不慢的態度氣的王震海喘氣劇烈,鼻孔下的鬍子被吹得一抖一抖,那急劇收縮的鼻翼帶着細密的汗。
“司徒星,你在等什麼?”他目光陰冷,“難不成你也投靠了湛王爺那邊?”
“屬下不會。”
“不會?”王震海陰惻惻的笑了笑,冷哼一聲,“你當初把蘇傾離傷的那麼重,你以爲你離了大理寺,湛王爺會放過你嗎?不光是湛王爺,還有蘇家、太后、皇后!他們哪一個人是你得罪的起的?你現在除了仰仗本官的庇護,還有誰可以給你一個依靠?”
這紋絲不動的表情看的王震海心裏一陣煩躁,他努力壓着怒火,“把門打開,王爺不會來大理寺的。”
“大人,屬下認爲還是等王爺下達命令的好。”
司徒星的話剛說完,那王震海就直接衝了過來一腳踹在了地牢的大門上,一陣動響,地牢掉了一些木屑子,門並沒有被踹開。
而他怒視着門外那波瀾不驚的男子,瞧見他眉宇間毫無害怕的意思。
“你是要和本官對着幹了?”王震海惡狠狠的喊道。
“屬下只是不想得罪王爺。”司徒星低下頭,畢恭畢敬道。
“胡說!”
“大人,我們還是不要以卵擊石了。”
“放屁!”王震海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廢物,遇見一丁點權勢大的人就夾着尾巴做狗了?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大理寺是直屬陛下的嗎?!”
“屬下知道。”
“知道你還如此?!”
王震海氣急敗壞的樣子有些狼狽,司徒星淡漠的眼神毫無生氣,他就這麼沒有情緒的盯着老裏面的大人。
“大人,屬下若是放您出來,您…未必活得下去。”
頓時,王震海愣住了,他端詳着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部下,狐疑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屬下曾去觀天苑的事情,不知道大人還記不記得?”
“在觀天苑和蘇傾離對峙的事情?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