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看着他拿着一塊祠堂橫樑上拽下來的破布,蘸取水一下一下的擦拭護腕上的刮痕。
這愛惜的動作,叫人覺得好奇。
“戰允。”她蹲在他身旁,指了一下護腕,“我瞧你倒是愛惜,是不是有心人送的?”
“母后年年都會送本王一對,所以不一樣。”
“看來,你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當真是好極了。”蘇傾離抿脣一笑,忖度了一番。
這皇后當初的家族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後位對那時候的皇后是唾手可得,可惜在她還是才人的時候,她的父親,也就是戰允的外公,還不得如意。
而後突然得到了先帝的青睞,這皇后一族頓時名聲大噪,成爲了皇族恩賜了牌匾的榮耀家族,皇后的家族甘願結草銜環的報答皇恩,也爲此付出代價的讓皇后成爲了皇后。
在這一點上,如今的皇上便是利用了皇后曾經的輝煌,穩坐了皇位和獨攬權利。
只是很可惜,他忘記了太后這一茬。
曲中周折,蘇傾離總是知道隻言片語,也無法全部洞悉,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當年的朝廷恩怨一定不比今日少。
淡天琉璃下,戰允低垂眉眼的模樣落在了她心底,這個王爺和最開始的他不一樣了。
察覺到直白的視線,他微微側過臉,“怎麼一直看着本王?”
“沒什麼。”
“怎麼,你要去哪?”她立馬反問,突然回憶起曾經消失數月的他。
“本王不去哪,但公伯淳君總不能死在酒樓裏無人問津吧?”
“多加人手呢?”蘇傾離剛說完就自己反駁了自己,搖頭道,“罷了,商玔羽的人可不是人多就可以解決了,他現在是手下留情,一點毒都不曾對你們用。”
祠堂的大門正對着巷子口,所以那一塊一出現人就會十分醒目。
蘇傾離和戰允也正是因爲看見站在巷子口的幾個人,才停住了嘴邊的言論。放眼望去,都是王府的侍衛,他們背上託着的,正是墨玦。
“墨玦?!”
這一聲激動的話倒不是戰允嘴裏出來的,反倒是慕容音雅。
這種失而復得的心理雖然不適用在平安歸來的墨玦身上,但是足矣表達祠堂這一屋子人的心情了。
原本還以爲墨玦被俘虜了,見到此情此景,倒是意外之喜。
“你什麼時候帶的人,爲什麼我們幾個一直都沒發覺?”蘇傾離道。
戰允笑了笑,臉上帶着點玩世不恭的滋味,“這若是你們都可以察覺到了的話,本王王府的侍衛也不必留在王府了。”
瞧他得意自傲的模樣,蘇傾離莞爾,也許只要選擇相信他,便可以事半功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