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汝煙沒心情看她們柔美的水袖舞,她在明白自己是一個用來要挾皇兄和皇叔的‘人質’時,已經對太后的厭惡洶涌如海了。
見衆人都沉默,皇帝嘗試打破這份死寂,“這些舞女倒是水靈。”
第一時間附和他的就是趙明。
“陛下說的是啊,這些都是雲外鏡出來的美人們,先不說舞姿,就是論美貌,也完全不輸於今年新晉的秀女們。”
說罷,那羣舞姬還十分配合趙明的解說,對皇帝盡情展露媚態,把皇后視若無物。
“秀女?”
一提到秀女,皇后的眼神都冷下三分,她睨向太后,心中藏着怒意。
這時,戰汝煙笑容異樣,陰陽怪氣道,“這羣舞姬可比不上帶着東珠的秀女們,雲泥之別罷了。”
她的話點醒了那一件事情。
果然,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妙的變了變。至於那羣舞姬,也都是明白人,立馬低下頭乖乖的退出了宴會。
書清望着她們的背影,不知真假的碎了一句,“可惜了。”
這聲可惜也不知道說的是悄然離去的美豔舞姬們,還是那一批原本屬於皇后卻被太后賜給秀女們的東珠。
“可惜什麼?”太后犀利的問道。
“可惜了那一批上好的東珠,臣女還以爲今日可以見識一番那明珠璀璨之物。”她的言外之意便是在挑起太后當初賞賜秀女的舉動。
“呵!”太后冷冷一笑,眼底滿是蔑視,“冥王妃是覺得哀家做的不對嗎?”
“非也。”書清處變不驚,緩緩道,“太后仁慈大度,即便是再稀有的東珠,也可以視作身外之物,臣女望塵莫及。”
她話音剛落,太后的表情便有些不悅。
聞言,蘇傾離小聲的問了戰允一句,“她是不是在說太后故作闊綽?”
戰允只是笑而不語,夾了一筷子嫩魚在她碗裏。
一直在一整場宴會里都保持沉默的雲嬈娣擡眸看了看書清,而後又瞧了一眼蘇傾離。戰魁昨日告訴過她,戰茂瑧誓死都會向着戰允,但他們不能如此盲目。
其一,皇帝身子越發不行,怕是在立儲之前就會駕崩;其二,皇后不會把皇位拱手讓人,那未來的儲君她一定拼命爲湛王爭取;其三,太后在朝政上的勢力高於皇后,她不會讓湛王做儲君。
那麼,他們在事情沒有結論和定數的時候,不會和戰茂瑧一樣盲目的追隨戰允。戰魁也許會和戰茂瑧一起,時不時的附和幾句幫襯戰允,但云嬈娣不可開口,要讓太后明確的知道,場上的真假之人。
若是往後戰允敗了,太后贏了,他們也不至於落得一個衆矢之的,能夠左右逢源,纔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雲嬈娣倒是謹記夫君的話,從未開口幫過蘇傾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