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路過,還真不知道花珹宮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喝了冰鎮的西瓜汁,以及冰敷藥草,褚洛也沒有恢復原貌,她摸着自己的裂開的嘴脣和上面烏色的血痂對戰汝煙更加恨之入骨,拿起銅鏡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啊——!”
她崩潰的坐在地上,這張臉是她來之不易得以恢復的,如今卻又被戴上了疤痕!
這嘴脣看樣子是無法修復了,只能是這個顏色。
可褚洛被那樣的辣椒毒害還不止是傷害了嘴脣,還有她的喉嚨和腸胃。她如今的嗓子,和啞了的老太婆一樣,再無最初來皇宮時的那副仙氣姿態。
眼淚不可抑止的從她眼眶裏留下,雙手緊緊攥住了裙襬。
“戰汝煙!”
憤恨的低吼聲叫褚洛的五官看起來無比猙獰。
她在下人屋裏砸東砸西的,碎裂的瓷器聲反倒沒讓屋外的戰汝煙生氣,倒是讓她更高興了。
“本宮就喜歡這狗瘋了的樣子。”她臉上浮現病態的笑容,一雙狼眼氤氳着灰暗的霧氣,對玉奴問道,“太后知道此事了嗎?”
“回稟公主,太后早就知道了。”玉奴彎下腰,陰笑着,“不過太后並未說什麼,也沒有派人來咱們花珹宮。”
“她哪裏敢來呢?”
“公主說的是。”
“這老妖婆把一個庶民慣成這副德行,若是沒有人懲治一二,本宮豈不是還要尊稱她一聲主子了?”
“嗯……”
戰汝煙的眼神忽得暗下幾分,玉奴說得對!這窮鄉僻壤出刁民,像褚洛這樣還沒瘋魔就胡言亂語的,的確是難保證無後患。
“你說怎麼辦?”她的美眸擡起,側眼看了玉奴一眼。
“殺了,顯得而花珹宮歹毒了一些,恐有非議不斷。可是不殺,難保褚洛不會找個機會過來行刺您。”
“那還不如殺了,本宮可不懼非議。”
“公主。”玉奴勸阻一聲,語氣陰森起來,“你想一想,這沒手沒腳的人,又如何可以對公主您行刺呢?”
“嗯?”戰汝煙半闔眼眸,纖長的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你的意思是把她做成人彘?”
“公主英明。”
“可是本宮沒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意味深長道,“若是沒有藉口,太后就有了懲治本宮的藉口了。”
“藉口難找嗎?”玉奴繞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那一縷陽光,“您是公主,褚洛只不過是庶民,我們要懲治她是在容易不過的。只不過……她手上暫時有太后的令牌,我們現在還不能對她輕舉妄動的懲治。”
“令牌算什麼東西!”
戰汝煙冷哼了一聲,她纔不屑於那可以無可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