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溫簡算是明白了,戰降災並不是真心想保家衛國,也並不是真心想封狼居胥,或者試圖打造一個河清海晏的凌月國。
他,只是爲了殺而殺,爲了贏而贏。他生來反骨,便是天生好戰的人。
溫簡忽然覺得眼前的戰降災是個毫無生氣的人,他骨子裏的血也是黑色的,和那位可以被情緒波動的湛王來比…
玥王不大像人。
“允兒。”戰降災笑起來兩顆虎牙像極了獠牙,他輕鬆的說道,“把這兩兄弟放回去,本王可不稀罕古肅的城池,芝麻大的地方還不比本王開府的府邸大。”
他拒絕了對方的提議,這也順了戰允的意思。
溫珩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踉踉蹌蹌的奔到了溫簡的懷裏,好不容易站穩了還繼續對他們放狠話。
“你們兩個別得意忘形了,古肅背後的國家那麼多,你們如何的打完?到時候你們軍力還沒耗盡,軍糧就已經彈盡糧絕了!”
溫簡阻止了哥哥繼續猖獗的言語,拉着他離開。
結果那溫珩在出門的時候,還被門口的哨兵射了一箭,直直射在了他的腿彎處。
“啊——!”
他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大哥?!”溫簡連忙去攙扶。
蘇傾離聽到聲音緩緩走到門口,瞧見兩個服侍和凌月國不大相似的人。一個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另一個蹙着眉試圖拉他起來。
疑惑之際,戰允和戰茂瑧從大營帳內走了出來。
此時,站在瞭望塔上的哨兵摸了摸鼻子,刻意笑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我在練箭呢,無意中射中了你!”
溫珩惡狠狠的瞪着他,看着軍營門口裏裏外外都是凌月國的人,他只能忍氣吞聲的把怒意壓了下去。
“大哥,我們先走。”溫簡勸道。
於是,溫簡攙扶着溫珩,在凌月國士兵的調侃和嘲弄下狼狽的離開了軍營。直到他們的馬車行駛,他倆帶來的侍衛才後知後覺的醒來,從大營帳追出來朝着軍營外奔去。
這一幕接一幕的,讓蘇傾離看的有些迷糊。
“他們是誰?”她看向戰允,渾然不知的問道。
戰允本想解釋的,但是在低下頭看見蘇傾離那張掛了鍋灰的臉時,忍俊不禁,他擡手抹去她臉上的黑印子。
“嗯?”蘇傾離沒有躲開,笑着問道,“我臉上沾了髒東西啊?”
戰允沒有吭聲,他淺淺一笑,在指腹觸及到她柔軟的臉頰時,他才覺得蘇傾離是這般真實的存在在自己身邊。
“本王一定不允許他們奪走你。”
他喃喃自語一句,深深嘆息一聲便直接把蘇傾離抱在了懷裏。
這一舉動讓蘇傾離更加迷茫了,可是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戰允情緒的不穩定,便也沒有掙扎的躲開。
這叫其他的士兵看了意味深長的起鬨了一聲,戰降災雙臂疊放的靠在大營帳門側,挑眉望着允兒和蘇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