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眼拙了。”
蘇傾離只覺這人目光觸及之處彷彿被毒蛇舔過,格外陰冷粘膩,是以被調戲得惱羞成怒也不敢發作,強忍着道,“閣下何人?檢察院的什麼位置?”
那人不答反問,“那請教小娘子的芳名?”
“……”
“誒?”易鶴有些不悅了,上前一步,“小後生都說了叫閣下不要亂喊,爲什麼閣下還一個勁的喊小娘子,你知道她是誰的未婚妻嗎?”
那人又問,“小娘子不說自己的名字,在下豈敢胡亂猜測?難不成還是哪個王爺的未婚妻嗎?”
這話一出,蘇傾離敏銳地感覺到那羣檢察院的人都張口結舌,紛紛目光奇異地打量起她來,她頓時忍無可忍!
“蘇家蘇霍的女兒,蘇傾離!”
那人見她生氣,笑得愈發肆意了。
“原來是蘇太傅的千金,久仰久仰!蘇小姐莫要誤會,這實在是在下辦案的流程,不得不走罷了。”
蘇傾離眼神瀲灩一瞬間的暗霧,“辦案?”
那人鳳目半闔,聽完了他的回話終於作罷,一拱手道,“在下淮容,奉太后之命查抄逆黨。手下的人接到線報,說此人潛伏在軍營,身負刀傷,於是不得不身負重命的來到軍營,叨擾蘇小姐,叨擾玥王殿下了。”
逆黨?
難不成是江存恩的事情?
蘇傾離和易鶴對視一眼,便讓過門口,“既如此,雖則我未曾在這裏見過什麼逆黨,但自然應當配合大人辦案,請進吧。”
淮容率先走進門,“蘇小姐深明大義,在下敬服。”
緊隨他後,那羣檢察院的人也魚貫而入。只是路過門口的蘇傾離時,個個都自以爲隱晦實則肆意地偷眼瞧她一番,彷彿看見了什麼驚世奇景似的。
蘇傾離讓看得很不舒服,便離了門口,往裏走去,順便吩咐一聲,“來人,去回稟玥王殿下和湛王殿下,檢察院的人來了。”
“是!”
就在那羣人風風火火的進入軍營以後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傾離才和易鶴站在大門口竊竊私語起來。
“那是檢察院的頭兒?”
聽小後生這麼問,易鶴已是瞭然,嘆息一聲,“現在是。”
“什麼叫現在是?”
“檢察院以前的頭兒是章彬珩的故交,在赫連容入獄那一晚,他就死了。”
“死了?”蘇傾離驚訝不已,“這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陛下在爲赫連容的事情雷霆大怒,太后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誰去管他那個老東西的死活?再說了,他本就是一個瀆職成性的頑劣之徒,若不是祖墳冒青煙,哪裏有資格一直坐在檢察院院長呢?”
“看來和林勇沒什麼區別了啊?”她冷冷一笑,帶着刺骨的諷意。
易鶴不吭聲,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