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瞧了他一眼,笑了笑,未置一詞。
不知道是不是說的話裏面有陛下不喜歡的,範子敬遲遲聽不到對方的回答,便有些納悶起來,可他又不敢直起腰背。
終於,皇上開了口,“剛剛的辛南子你見着了嗎?”
“臣見過了。”
“你覺得他如何?”
“臣第一次見他,哪裏看得出他的品行?但辛南子爲人淡雅,談吐大方,舉手投足文質彬彬,臣覺得是個妥當的人。”範子敬沒有懷疑的說道。
皇上滿意的頷首,笑着說,“他是朕新科狀元。”
“哦?”範子敬微微驚訝,掩藏了自己眼底一絲不對勁的情緒,笑容滿面道,“不愧是凌月國的狀元樓,容貌俊俏不說,言行也是位風雅公子。”
“難得右相也喜歡。”皇上的眼神有些陰暗,藏着捉摸不透的味道,“朕也喜歡,而且他對此次軍營一戰略有看法,朕覺得他能力十分出衆。”
“陛下再得賢者,臣賀喜!”
範子敬再行大禮,身子一俯。
緊接着,皇上平淡的說了一句話,“所以朕已下旨,命辛南子繼位左相一職,明日便可進宮上朝了!”
頓時,範子敬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呆滯了。
辛南子是凌月國的左相?
爲什麼?
他疊放在一起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纏在一起,瞳孔不安的顫抖着,陛下這是要制衡他的權利了嗎?
不對,他雖然投誠在太后的名下,可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
除了上一次陛下要看望赫連容,他出面阻止了一番後再無其他。加上那時候的陛下被藥物迷着,蘇傾離爲他解毒以後陛下便記不清了。
不然,陛下自解毒以後便不會待自己這麼溫和了。
“右相,你覺得如何?”皇上明明是及爲輕鬆的一問,卻顯得那麼刻意。
範子敬決定先按住自己的心緒,穩住自己目前的形象纔是最重要的,“陛下乃是天子,天子的決定再好不過了!辛南子才高八斗,難得一見的賢者。他若是能夠成爲凌月的左相,必定使得百姓安康,與他同堂也是臣的緣分。”
皇上聽着他的話,不知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真意,便把手裏的毛筆放在了硯臺上。
“你的肚量寬,朕有你,很安心。”
“陛下謬讚,臣惶恐。”
皇上的手指規律的敲擊桌面,看着那串成色沉澱上成的晶瑩剔透的佛珠,“你啊,一直是一個不爭不搶的性子,當初石天檀在的時候,你也是悶不做聲自己辦自己的事情,朕喜歡你這份安靜。”
“臣也願意爲陛下效勞,分憂。”
聽到這意料之中的客套回答,皇上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