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瞧見他這態度,有些納悶,便問了問,“很瞭解?”
“他是大理寺的人嗎?”
“他的身法就是大理寺的,戰允常年習武,應該不至於把路數都看錯。”
淮辛玉輕笑一聲,“這樣啊。”
覺得奇怪的緊,蘇傾離又問了一遍,“你是否瞭解此人?”
“當然。”
“說來聽聽。”蘇傾離眼睛都冒光了。
只見淮辛玉慢吞吞的起身,兩袖整理了一番衣着,慢條斯理的走到了門口,對着蘇傾離小聲說道,“他是範子敬的貼身護衛。”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他的護衛爲什麼是大理寺的路數,難道此人是大理寺裏面選出來的?而且你怎麼知道乾無煙是他的護衛呢?”
淮辛玉左右審視了一下,確定沒人注意他們才透露出口,“蘇小姐,其實當初給在下傳遞消息的人正是乾無煙本人。也是他讓我們把你暗殺的,他自己自稱是右相的護衛與親信,手上也有右相的令牌與貼身玉佩,此事難假。”
“如果是他的話,有太后的教唆嗎?”蘇傾離猶豫一二,還是問出來了。
如果有太后的指使,往後該如何面對太后?
淮辛玉看得出她對太后的希望與懷疑,便嘆息一聲,“實不相瞞,右相從始至終都只聽從太后的吩咐,這一點,毋庸置疑。”
明明已經猜到了答案,當聽見肯定的時候,蘇傾離還是有些驚愕與難過的。
“蘇小姐很失望,很心寒嗎?”
“說不上來。”
這模棱兩可的答案叫淮辛玉沉默了些許,他們隔着木門,相顧無言。
“好了。”過了一會兒,是蘇傾離先打斷他們的沉默,笑着看向他,“我親自去找乾無煙問些事情,他傷了戰允,我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他。”
淮辛玉對她的睚眥必報和護短感到有意思,便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也罷,蘇小姐且去吧。”
乾無煙的牢獄和淮辛玉隔得比較遠,默默無聞的獄卒帶着蘇傾離從一條昏暗的暗道走到了大牢的深處。
那是一座純鐵打造的鳥籠式牢籠,落座在一片深水中央,四面是無窗的牆壁,空間很大,四面有壁燭散發微弱的光。
若是想靠近牢籠,還需要按下機關讓通往牢籠的長橋升起,否則這冗長的距離游過去都是一大問題。
獄卒便直接暗下深水池子邊緣的蛇頭,那就是機關所在。
很快,一座鐵打的橋樑出現在了水面上,蘇傾離看着溼噠噠的長橋散發着昏暗的光澤便心裏有些發怵。
獄卒退到外面的走廊出等待着,一句話未曾和蘇傾離說過。
偌大的空間只剩下蘇傾離和一個距離她三四十米的牢籠裏的乾無煙,他們彼此看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