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蘇夫人,我雖不在灃京,可是我聽聞過蘇小姐的事蹟。祖母說她一介弱不禁風的女子敢於和貪官禮部林勇對峙,又敢當着昏庸的老皇帝把妖妃赫連容處死。這讓我等晚輩欽佩不已,蘇小姐定是我等晚輩學習的榜樣。”

    眉悅顏頓了頓,對予書卿緩緩道,“予公子與予小姐樣貌出衆,儀靜體閒,確有天人之姿。而且聰慧過人,小小年紀也不怯場,實在是好苗子。”

    一旁的嬌嬈憨笑着撓頭,“奴婢也覺得這對兄妹像神仙般的人兒啊,奴婢在灃京住了這麼些年,論容貌除了公伯小姐再無……”

    意識到自己口快說了不該說的人,嬌嬈瞬間捂住嘴巴,慌張的瞪大眼睛看了看夫人和天師的表情。

    眉悅顏收回了撫摸予青亥的手,擡眼看向予書卿,“丫頭不懂事,還望天師海涵。”

    “無礙。”予書卿淡漠道。

    嬌嬈悔恨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算是明白自己的錯誤了。

    可她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的話讓予嫦箜和予青亥格外的在意,他們好奇的看着嬌嬈,但本分上是不可以繼續追問了。

    就在他們氣氛古怪的時候,一個揹着扁擔的攤販開始叫賣河燈。簍子裏形形色色的河燈一瞬間吸引了予青亥的注意力。

    “放河燈求姻緣不是挺靈驗的嗎,哥哥我給你也求一個吧?”予青亥被旁邊的河燈吸引,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嘴裏唸叨着,“不過剛纔一路走來都沒看見賣紅布條的,估計是灃京護衛軍管得嚴,不許在城門杏樹上掛紅綢緞,不似鄉下。”

    聽到‘求姻緣’三個字,眉悅顏有意無意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予書卿。

    予嫦箜知道小妹妹又開始犯蠢了,連忙追了過去,“青亥!”

    予青亥雖然腦子不大靈光,但辦起事來還是挺靠譜的,精準的選了攤販簍子裏最漂亮的一隻河燈,甚至快人一步的買了下來。

    “你……”予嫦箜愣在原地了。

    待眉悅顏離開後,予青亥便拿着像戰利品一樣的河燈,得意洋洋的舉在手裏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予書卿的視線死死盯着那河燈,一言未發。

    到了一處長河岸上較爲偏僻安靜的地方,予青亥一個人在山上轉了好一會兒,終於看見一個掛滿了紅絲綢與情人鎖的小亭,甚是隱祕!

    “大哥,二哥,我要一支筆!”她不管不顧的對着山坡下的兩個哥哥喊道。

    爲了不讓她鬧騰,無奈之下的予嫦箜和予書卿爲她找來了一支筆,看着予青亥謹慎地將予書卿的生辰八字給寫在了繡着鴛鴦的紅布上。

    予卿殊看着那乾巴巴的布條,莫名有些惆悵。

    時至今日,想與予府結親的人依舊得從城東排到城西,連選媳婦都選不過來,更不用求什麼勞什子姻緣。

    可是……

    他卻沒有一點心動於任何一個人。

    不過也是,世事如舟掛短篷,或移西岸或移東。

    現在發生的一切,興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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