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若城中栽種了不少的海棠花,因爲國王年輕的時候曾很寵一個妃子,那個寵妃很喜歡海棠花,在宮裏種滿了海棠花。
可妃子還是不滿足於王宮的範疇,於是國王命人在整個紅若城也種上了海棠花,每年春天海棠花開,紅若城裏海棠花豔壓羣芳。
“抱歉,我來遲了。”蘭楓釋坐下來,身後跟着贏喚。
“我也纔到。”蘇傾離給蘭楓釋倒了杯茶,“這是你們古肅的那什麼含冬茶,對吧?不知道你常年在北境能否喝得慣?畢竟也是你自己國的東西。"
蘭楓釋向她點頭致謝,“尚且喝得慣。”
蘇傾離對僕從小二做了個手勢,那些傢伙心神領會出了蘭閣去門口守着。
“我讓他們去守着,防着有人偷聽。”她解釋道。
“那就請蘇小姐說說你想談什麼?”
蘭楓釋眯着眼睛,手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
蘇傾離便壓低了聲音,“其實古肅這段時間這麼亂,想造反的人應該也不少吧?”
“我知道。”他答道。
“聽說紅若城的破軍王府裏有一隊暗衛。”她輕飄飄的說了句話,彷彿她作爲一個凌月國人知道這件事情是個偶然,“當然了,街坊謠言…很難不入耳。”
“蘇小姐不像一個道聽途說之人,說罷,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蘇傾離笑了笑,“我哪裏有那好本事?只是昨日碰巧抓住了一個人,那人剛剛好是蹲在在破郡王府半個月的探子,才從他嘴裏聽出一點端倪。”
他看了一眼贏喚,指着他說,“便是我讓他去拿的。”
贏喚見話頭到了他這邊,咳兩聲清了清嗓子。
“那隊暗衛武功高強,藏在書房裏。我當時從架子上拿走千子文的真跡,身後就有殺氣破空而來!絕對不止這些勢力,破軍王想造反,只有這點人數是遠遠不夠,所以他真正的軍隊之力恐怕來自於北安和大慶。"
聞言,蘇傾離看着窗外沉思,大拇指和食指來回摩挲着,“連你都發現了,你們的國王難道還沒有意識到逐漸被人攻入內部的趨勢嗎?”
“所以國王命我和…國師那個夯貨合力查辦。”
“固倫恕一?”她嘆了口氣,這兩個冤家怎麼可能和睦辦案,接着她又想起這滿桌的菜,“也罷,將軍該動筷子了,不然這菜都涼了。”
贏喚上前,用茶水替蘭楓釋洗了洗筷子才重新遞給他,蘭楓釋接過筷子,嚐了口面前的燉筍尖。
“還是紅若城的燉筍尖好喫,在北境可喫不上這個東西!”
“那將軍多喫點。”
蘇傾離把那盅燉筍尖推到了蘭楓釋面前,不料他之後再也沒夾過那道菜,反而叼着個饅頭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她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