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好長，使我渺茫，讓人有種回不去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因爲他從進入宗族府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回到過宮裏，除了母后的慰問，也就只有韓凌主動看望過他。
“舅舅會保護好母后嗎？”像是想起了什麼，秋霧明確認似的問道。
這一路上的重新相處，譚賢之已經適應秋霧明現在的性子，輕笑了一下，柔聲回答道，“臣一定會！殿下放下，臣不會讓皇后在皇宮裏被華貴妃擠兌！”
秋霧明心頭一暖，“等到了期限，我回來了，便一定會答應舅舅一件事情！”
譚賢之輕嘆，微微擡起手，又覺不妥，緩緩放下搭在自己的腿上，言語安撫地說道，“那臣可以斟酌五年了。”
秋霧明垂下眼簾藏下眼裏的陰翳和決心，繼續看馬車外的風景，不再言語。
韓時思跳下馬車，雀躍地奔向韓憧謙大喊，“伯伯！”
韓憧謙被韓凌撲個滿懷，差點閃着腰，一兩年未見，兒子不僅長了個，人也滿面紅光，越發俊朗了些。
“你也回來了！”他欣慰地拍了拍韓凌的後背，又對韓時思說道，“沒規矩，先把你父親扶下車。”
“是，伯伯！”
韓元子遠遠聽着，一邊被韓凌和韓時思攙扶着，一邊擺手說道，“無妨，無妨，他們很久沒見着你了，隨他們吧。”
韓憧謙迎上前去，親自攙扶韓元子，將人往商鋪的後院引，韓凌緊隨其後。
“追蹤的人回來覆命說那人最後消失在凌月國的地界。”
韓丞相思索片刻後，看向韓憧謙道，“看來凌月國也有人知道了鮫夜城。是凌月國的哪路人，可有查到？”
“那人行蹤詭祕，身手也了得，身法不似尋常路子，追蹤的人進入凌月國後就跟丟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是凌月國有身份的人。”
“怎的說？”
韓憧謙篤定道，“他身有餘香，且是上上等的鬱金香。”
原本呆在一旁安靜聽着的韓凌不合時宜地插嘴道，“這個是如何判斷的？香還能斷身份？萬一是隨身戴的香囊呢？”
韓憧謙寵溺地颳了下韓凌的鼻子，說道，“傻侄兒，厲害的人是不會戴飾物行動的，一是會造成行動不便，二是容易被抓扯，留下證據。
那人之所以會暴露，還是因爲他薰的這鬱金香。所謂鬱金香，一味值千金，香味宜人且持久，薰一日香三月，凌月國到鮫夜城少說也有一兩個月的路程，這麼久了香味還留存於身，那必定是上上等的香。能用得起這等香的，不是顯貴就是鉅富了。”
韓凌不自覺的聞了聞自己，接着又被韓憧謙颳了下鼻子，“多學着點。”
許是力道重了些，韓凌啊嗚一聲，眯着眼捂住鼻子，朝韓憧謙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