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殘渣直接碎成了粉末,風一吹徹底消散在空氣中看不見。
明舒又開始爲咒語發愁,他還沒找到學會咒語的方法,結果現在咒語也沒了。
侍從這時候送午飯過來,是司寧特意讓後廚準備的。
司寧起身穿戴好,打開房門讓侍從把飯菜送進來。
明舒躲在牀幔裏,等侍從將飯菜一一擺在案几上隨後離開,屋內又只剩下司寧一個人,才拉開牀幔露出小半張臉。
他沒有合適的衣服,只能再次裹上司寧的外袍,被司寧抱着來到案几旁,坐在他的腿上。
明舒有些不自在,拉緊衣襬蓋住雙腿:“殿下,有沒有別的衣服?”
“穿我的就好。”
他看起來沒有商量的餘地,明舒只好道:“好吧……”
司寧親自用筷子給他喂喫的,問他味道好不好,不喜歡就換另一種。
明舒使用咒語變成人類的事情不能讓旁人知道,司寧手下的侍從也不行,送來的食物可以說是司寧要的,衣服卻容易引起懷疑。
所以這三天裏,司寧根本不打算讓明舒離開這間屋子。
除此之外明舒有什麼需求,他都可以滿足。
侍從送來的這些食物是專爲龍族準備的,明舒只吃了幾口就飽了,就着司寧的手喝水。
“是司殷告訴你的嗎?”他放下杯子,突然再次問道,“龍族的詛咒。”
明舒沉默,他仔細想了想,他從進入副本到現在,的確只和司殷獨處過一會兒。
他心裏默唸,對不起了司殷,這鍋得你來背。
明舒輕輕點頭,把臉埋進司寧懷中:“嗯……”
他沒有看見司寧眼底浮現的陰霾與殺意,蜷縮在溫暖的懷抱中。
“不過那個詛咒……”明舒仰起臉,“是真的嗎?”
司寧夢中的內容到精靈對五殿下使用咒語那一段截止,後面精靈施咒失敗,被抓住得知真相,都沒有出現。
“假的,”司寧言簡意賅,“死不了。”
只是會忍受一些疼痛而已,整片大陸沒有能與巨龍匹敵的種族,這是龍族天生強大的代價,也可以算作一種詛咒。
結契後的守護精靈的確可以爲龍族分攤一部分,而他們因爲體型小,治療起來更加方便,痛感不會持續多久。
精靈們剛出生不久就會被帶去讓龍族挑選,守護龍族是他們的“使命”,就算對此不滿也沒有反抗的機會,平時也不能隨意離開或重新回到花海。
所以精靈的一生,要麼一直陪伴着龍族,要麼在花海中度過短暫的半年,任何信息都是閉塞的。
明舒靠在司寧肩側:“分攤多少呢?”
司寧卻道:“你不會爲我分攤痛感。”
“爲什麼?”明舒不解地擡頭,“我們不是結契了嗎?”
司寧湊近親他,牽着他的手腕,往寬大的袖口裏探。
他很喜歡明舒現在的模樣,可惜咒語不能連續使用,否則會對身體產生損傷。
親着親着,氣氛再次變得曖昧,明舒臉頰微紅:“殿下,現在是白天……”司寧不管這些,過了半晌纔回答:“我與你的契約,是另一種。”
當初司寧的確拖了好幾天才和他結契,但他任務是完成了的,他是司寧的守護精靈沒錯。
司寧只道:“我修改過部分,效果有所不同。”
契約這方面的東西明舒也不太懂,他遲疑着又問:“那你以後疼的時候怎麼辦……”
所有龍族都有精靈爲自己分攤疼痛,司寧卻沒有,他只能獨自承受。
契約內容和效果改變,明舒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司寧會疼,而不是慶幸自己不必承受這些。
這也是他身上矛盾的地方,若不是發現明舒撕下那頁紙藏起來,司寧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會信了別人的謊話,對自己使用那麼惡毒的咒語。
司寧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捏住明舒的下巴繼續和他接吻,扯過他的手讓他幫忙解開腰帶。
明舒不肯給他解,用力推他:“我還想休息一會兒……”
他反抗無能,外袍丟在地上,整個人可憐兮兮地往司寧懷裏縮。
司寧撫摸着他脊背光滑的皮膚:“小精靈,翅膀沒了,習慣嗎?”
不等明舒回答,淡淡的光芒從他掌心釋放,變成兩對熟悉的透明翅膀,明舒的耳朵也變成了尖尖的精靈耳。
明舒驚訝地回頭,發現翅膀並不是真的,用手碰上去會從中直接穿過,大概是幻術的一種。
但這幻術足夠真實,簡直就是明舒以前的放大版,司寧把掌心放在他後背的時候,他甚至當真有一種翅膀根部被觸碰的感覺。
司寧目不轉睛地看着明舒,銀髮精靈羞澀地坐在他腿上,身體被隔着窗戶的朦朧陽光籠罩着,兩對透明的翅膀隱約閃着光,耳尖通紅。
他像一朵初生的小花苞,然而一些隱祕的地方還殘留着痕跡,既純潔又惑人。
案几處的椅子偏硬,明舒趴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司寧不斷親着他背後長出翅膀的地方,他身上的衣服還在,袖口全是明舒蹭上去的眼淚,一點都不留情。
最後回了牀榻,明舒往角落躲,被抓着腿拉回去。
“還有力氣躲?”司寧掐着他的腰,一邊親他的頸側。
直到下午,明舒又困又累,想起另一件事:“咕唧還沒喫東西……”
霧鼠被司寧用法術關在小窩裏,不僅出不去,還聽不見外面的任何動靜,它都快急瘋了,法術弄出來的罩子抓不破,便抱着窩裏的木樁不停磨爪子。
在法術解開的那一刻,霧鼠立刻衝了出去,見到司寧就亮出磨好的爪子,對着這張臉狠狠撓下去。
司寧此時穿戴整齊,神色間滿是饜足,也懶得跟霧鼠計較,輕鬆制住它的動作,抓着它的後頸提起來交給叫過來的侍從,讓侍從帶去照顧。
侍從戰戰兢兢地接過來,霧鼠不想離開,瞪着司寧飛撲過來想踹他。
只可惜它這點能耐在司寧面前根本不夠看,又被捏着後頸提了起來,怎麼也掙不脫。
“咕唧……”明舒微弱的聲音從牀幔中傳出,“我沒事,你先自己去外面玩一會兒。”
他刻意壓低了嗓音,聽起來和以前精靈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咕唧留在這裏肯定不太合適,明舒現在也顧不上給它喂喫的。